云落倾震愕,难怪小旬子说,玄画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她,原来如此。销魂散是“千毒圣手”傅简所制,她对此知之甚少。
萧沐尘与萧陌离也同样震愕。
赤璃太后又道:“为了那次过错,你可知他承受了怎样的惩罚?”
云落倾十指皆颤,“你把他怎么了?”
赤璃太后道:“哀家停了他六个月的药。”
云落倾忍痛问道:“停了药……会怎样?”
赤璃太后眸光微缩,“七窍流血,如蚁噬心,生不如死。他为你足足承受了一月之久,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却仍不妥协。你……应该以死相报!”
云落倾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帘幕后的那个模糊的脸孔。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母亲吗?她怎么能残忍到用那么惨烈的手段去惩罚自己的儿子?
云落倾瘫坐在地上,胸腔内急剧震动,她用手紧紧抓住胸口,脸色惨白,双唇颤抖,上不了气,心头窒痛得像是要死掉。
萧陌离一见她这似是要背过气的模样,大步上前,拉过她,手掌贴住她背心,用内力护住她心脉,让她不至于昏厥。他皱眉道:“不是解了毒了吗?怎么还这样?”
云落倾大口喘气,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心口还是痛。她咬着牙,看魔鬼般的眼神看向赤璃太后,“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母亲!你简直是在玷污母亲这个伟大的称呼!”
赤璃太后眸中沉痛划过,嘴上却笑道:“这些算什么?对画儿来说,身上再痛,怎么比得过你为了一个男人一次次离开他的心情?他一向最恨别人的背叛,可是为了能让你活着,他亲手把你送进了别人的怀抱,还得咬牙吞声,承受你对他的恨,你说……这世上,哪里还有他这么傻的人?”
赤璃太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擂击在云落倾早已破碎的心扉。她呆坐在地上,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十一月的寒风凛冽刺骨,刮过云落倾苍白的面颊,寸寸凌迟着她单薄的身躯。
萧陌离眉头紧锁,望着她失神的样子,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赤璃太后欣赏着她痛苦至极的表情,她就是要让她愧疚,愧疚到永远都忘不了玄画,永远也不能再感受幸福。复仇对她而言,结果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这个复仇的过程。看着他们痛苦,见证他们的生不如死,这就是她的目的。既然那些人毁了她的人生,让她活得痛苦,那她便要让那些人最在乎的人陪着她一起痛苦。
若身在地狱,也不能只有她一个人。
“还不止如此。他为了阻止哀家的人去南月皇宫抓你,竟不顾一国之君的责任,枉送三十万人性命,只为救你一人……”
“你说够了没有?”萧陌离突然站起身,厉声打断她的话,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足够令他心惊,每多知道一点,他的心便沉下几分。从她们之间的对话,从云落倾的神情,他已经明白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望着那悲伤到绝望的女子,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只剩下茫茫一片冰雪覆盖了的天地,冰冻了一切。有些事实,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心爱的女子,心里曾经爱着另一个男人,或者,现在还爱着,中间只是忘记了。
赤璃太后笑道:“你萧陌离,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自己心爱的女子心里有别的男人,这滋味如何?”
萧陌离眸光一变,微微震颤,继而薄唇紧抿,“那又如何?”
赤璃太后和萧陌离都愣了一愣,这口气竟是不在乎么?
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这无疑是对丈夫的背叛,没有震惊之后的确认,亦无爱情与仇恨的取舍挣扎,只有微微一愣后异常平静的一句:那又如何?
沧桑历尽,转头成空。对他而言,她的身份,早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是她,就好。
云落倾缓缓抬头望他,目光空濛而迷茫,她和他之间,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阻隔?即便是千山万水,只要不放弃,不停留,也终有一日可以到达对方的身边。可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次比一次更遥远,远到比那千山万水更难以跨越。 她仰头望天,前路是什么?她看不清楚,眼前只有模糊的一片晦暗。
云落倾放下玄画的手,她缓缓站了起身。看着萧陌离的眼睛,那双二十多岁便染满沧桑的眼,此刻眼底隐藏着深沉的悲哀,沉得让人看着就喘不过气来。如果可以,她宁愿她的毒没有解,宁愿就那样死去,也不会比现在更痛苦。闭上眼,胸腔内又是一阵绞痛,令她有些站不住。
萧陌离明明没在看云落倾,可她身子稍微一晃,他便能在第一时间稳稳扶住她。他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温柔,微微冷硬,“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
云落倾心头一震,猛然警醒,抬眼,看他薄唇嘴角抿出一丝坚毅,那种深度的镇定和隐忍,是她远远不及。她眼带恨意,盯着帘幕之中冷眼看戏的女人。就是那个人,肆意的摆弄着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一手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第205章 赤璃太后竟然是宫清羽
萧陌离的朝夫晏刺了过去。那一剑他使了全力,夫晏仅仅在他手中走过了不到十招,便中剑摔落高台,淹没在烈火之中的瞬间,他用手中的铁链勾住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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