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楚王妃的表姐岂不是抢了你的婚姻?!”郑婉娘惊道。
“也不能这么说,还是吕湛贪慕富贵应下了肖家的婚事,”刘贞自觉自家很是公道:“这本不关闺阁娘子的事,可后来冒充谢家来找我重续婚约,却是欺人太甚了。”
郑婉娘听了所有的过往,想起自己方才一个劲拉刘贞夸赞楚王妃,表情很是讪讪的,刚想说什么弥补的话,忽听外头吵吵嚷嚷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贞赶紧推窗子问院子里的刘钧:“怎么了?”这京郊向来平静,近来发生了偷窃的事,很是让人担心。
刘钧也是表情凝重,说道:“我出门看看去。”
刘贞看看天边,已经夕阳西下了,还有些擦斜光。
这时,陈氏和李舅母抬着小桌从厨房里出来,说道哺食好了,叫大伙出来吃。
刘贞和郑婉娘刚落座,就看到刘钧一脸兴奋地跑进家门:“哎呀呀!你们快出来!外头有人抓着贼了!指不定就是偷咱家的那个!”
陈氏一听立刻抄起手边舀汤的大勺,向郑婉娘说了一声,就跟着刘钧后头出了门。
村人少有热闹可瞧,刘家人都是坐不住,除了刘贞要陪着郑婉娘,其他人都跑了出去看热闹了。
郑婉娘瞧出刘贞虽然静坐着,但是心早就跟着刘家人跑了出去,边笑说自己也想去瞧瞧抓贼。刘贞很是高兴,拉着郑婉娘的胳膊,就出了门。
天没有完全黑,刘贞还是准备了灯笼,为了看得更清楚。
村子里的人家几乎全到了,那家抓到贼的人家的门口空地,几乎全被站满了。
刘贞仗着身高,站在外围也能看的见,边伸着脖子往里头瞧。
那被抓的贼人身形不大,还被用牛绳捆的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抓到贼的那位正是熟人----卫娇娘的爹爹称作“卫乙”的那位。
卫乙伸手制止了周围喊打喊杀的邻居,高声道:“这小贼真是什么都偷啊!连我浑家的衣裳都不放过!”
有庄户人家好说荤话的嚷道:“究竟是偷东西的贼还是cǎi_huā贼啊!”
卫乙一指那贼:“这还是个小童,能采个屁的花!”然后一脚把贼踹地翻过身来,一露脸,还真是个稚气小童。
“咱村这么多东西都是他一个小童偷的?!”有人不信。
“他偷得了么?”
“喂,你是不是弄错了?”
卫乙急了,他可是费了老劲才抓来的:“怎的不是?他当时偷我浑家衣服的时候,被我抓了个正着!咱村被偷那么多东西,就算不是他一个人偷的,也必定是一伙的!”
那小童嘴角被卫乙踹出血来,他吐出一口混着泥的血,大嚷道:“我就偷件衣服!别的不关我的事!别诬赖我!”
此言一出,刘家人本来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心全冷了下来----这小童分明是黄河以北的口音!
那带着拖油瓶改嫁的新妇说的没错!
小童还要再说,卫乙又是一脚踹得他扑到了地上,又是一嘴泥。
“少废话!你偷女人衣服,定是还有同伙!”卫乙厉声道:“我就把你吊在书上,给你个教训,也给你同伙一个警告!”
小童很是倔强,一声不吭地被几个汉子抓着,用麻绳一下子吊到了高空。
此刻那小童脚不着地了,才开始挣扎害怕起来,随着高度越来越高,声音带上了哭腔。
刘家人实在看不得一群南朝人,或是嚣张或是嘲弄或是愤怒地作弄这个北人小童,便很是沉默地回了家。
关上门后,众人互看,都是一脸心塞的模样。
陈氏张了张嘴,才道:“家里来客呢,还是吃饭吧。”
陆永道:“咱们别为这事烦心了,自古偷窃都不是好的。便是在北地也这般处理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刘家人这顿饭吃的可真是没滋没味。
刘贞奇怪道:“这小童可是之前南渡过来的?为何会来村里偷窃?城里不是人流更多,更易下手么?”
刘钧斩钉截铁道:“肯定不是之前南渡来的!你看咱家大娘跟他差不多大,现在一嘴京城话,哪那么重的北腔?一看就是刚过来的。”
小孩子学人说话就是快,刘家人现在买东西就好带着陈大娘,有她一旁帮着听说,能便宜不少。
“这鞑子霸着河,哪里会让人往南跑?”陈氏不信:“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
这时,之前一直不插话的郑婉娘幽幽道:“之前听说,北朝饥荒有战备不足,才要挟和亲。接了成国公主北上后,送亲的官员回来传说有可能,北朝会放流民南下。看来是要成真了。”连京郊都有了流民的足迹……
流民南下会如何?
小的说,就如同村里发生的多起偷窃事件。
大的说,落草劫匪,甚至造成民乱的都是可能的。
朝廷必定要赈济,收容。
可刚吃了败仗,死了无数将兵。然后和亲公主,陪送无数财帛。朝廷哪有钱财?莫不是还得加税?
“好阴毒的鞑子!”陆永面沉似水,重重拍了一下桌几。
由于担心治安不良,郑婉娘吃过哺食,也不敢多留,便匆匆向刘家人告辞。留了地址,且不停地向道,乡里乡亲要常来常往,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她帮忙,不要客气。
喜欢重生之元贞太后请大家收藏:(m.66dshu.com),66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