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撒谎、不许遗漏?
这强势霸道的语气。
弦音有些汗,不知该从何说起,静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其实也说不大清楚,总之就是,我不是绵绵,我真的叫聂弦音,并非这幅身子叫聂弦音,也并非失忆前的我叫聂弦音,我并没有失忆,我只是不知道在我占用这幅身子之前,这个身子的主人的记忆,也就是绵绵的记忆,所以,我不得不装失忆。”
弦音边说边整理,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语无伦次。
问面前的男人:“你听懂了吗?”
“继续。”男人回了两字。
“我来自另一时空”
“时空是哪里?”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紧随而问,似是特别关心这个问题。
弦音怔了怔。
男人便解释了一句:“若真有个万一,至少知道去哪里找你。”
这句话在一个现代人看来,其实是有些好笑的,就好比一个小孩子,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将一切想得特别简单一样,但是,对于此时的弦音,却是让她心念大晃,甚至眼窝一热。
卞惊寒,这世上有些地方,不是你知道,你想去,就能去的。
比如,人死后通常所说的天堂,又比如,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去的现代。
当然,她没有说出来,略一思忖,就给他解释时空。
“时空就是就是”
可搜肠刮肚了半天,愣是解释不出来。
“哎呀,好难啊!”弦音皱眉抱怨,又咬唇想了想,“就是在这个天下之外的,另一个天下,这样说,你懂吗?当然,不是仙,也非妖魔鬼怪,同样是人,就是另一个人间,这样说呢?是不是好懂一点?”
男人也微微拢了俊眉:“并没有。”
并没有?
并没有好懂一点是吗?
弦音有些沮丧,“其实你不懂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一个现代人,若不是亲身穿越,我都难以理解这一切,何况你一个古人。”
“现代人?古人?”男人眉宇凝得更紧了几分。
“嗯,”弦音点头,“就是我来自未来,你是过去,不过,这两个时空又是平行的,哎呀,好像越说越浆糊了。”
弦音急得直挠头,“就是,就是我来的那个地方,比现在的大楚要发达先进无数倍,就好比我设计的那个洗衣桶,在现代都不需要用人去摇着转动,通了电,它自己就会转动,就会洗,还有,现代还有手机,飞鸽传书什么的又慢又落后,手机的话,就是你拿一个,我拿一个,就算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我们两个也能通话,换句话说,如果在现代,秦义关我的时候,我就一个电话给你,或者发个信息给你,你就知道我在哪里了,更厉害的是,我直接发个定位给你,你就能收到地图,上面会清楚地显示我在哪里,又何至于你如此掘地三尺地找我几个月都找不到”
弦音就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却见男人听得有些怔懵,她才意识到自己扯得有些远。
说这些只会让这个古人更加凌乱。
遂换了个话题,“根据我从书上看到的,通常穿越分两种,一种魂穿,只是灵魂穿越了,穿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另一种就是身穿,就是整个人,包括身体和灵魂一起穿过来了。我是属于前者,魂穿,而据书上记载,通常魂穿,是穿在一个刚刚死去,灵魂离体的人身上,当然,也有两魂都在的情况,但是,很少,那样的情况,就会有两个人的记忆,所以,我觉得,绵绵应该已经死了,因为我没有一丁点她的记忆。”
男人没吭声,就深目看着她。
弦音知道,这些东西要让他真的消化,很难,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不跟他说的原因。
的确太匪夷所思了。
若换做别人,听到她现在说的这一通,只怕是早已将她当成了疯子。
兰婕妤就是一个例子。
“卞惊寒,你会不会以为我在瞎说?”
男人依旧睇着她,片刻才开口:“若是别人告诉我这些,我会,但是,你,我不会,就像缩骨和读心,本也只是存在于书中的东西,你不是也会?所以,在你身上,一切皆有可能。而且”
他顿了顿,“就算你瞎说,我也认了。”
弦音一怔。
哎呀呀,干吗说那么让人感动的话呀?
“惯会说好听的。”弦音撇撇嘴,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般,不,比吃了蜜还要甜。
“你为何会穿穿到我们这里来?是想穿就穿吗?还是必须有什么先决条件?”男人又问。
呃,这个嘛。
弦音在想,要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大楚第一妃吗?因为这个人一直在梦里纠缠她,说因为她自己遗臭万年?
会不会让他更加凌乱?
而且,现在,她也不找这个人了,她不回去了。
“肯定不是想穿就穿,哪有那么简单?定然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何穿过来?就眼睛一闭,醒过来就在这幅身子上了,我想,大概是为了寻找千年的缘分吧,为了遇见你,为了做你的女人。”
呀呀呀,情话谁不会讲,他会,她也会好吗。
只是,她的修为没有他强大,不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种话,早已小脸发烧。
男人依旧没做声,也不知信是不信,不过,黑眸却是明显亮了几分,就像是秋日波光粼粼的湖面,潋滟闪动。
良久,“嗯”了一声。
“听来听去,我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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