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为了等待李氏一块,又特地在路上磨蹭了一会,这才慢慢悠悠地往‘春’晖堂走去。,。
等她走到院‘门’大敞四开的‘春’晖堂外面时,李氏已经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脸上还带着三分酒意,好似刚正在自个儿院里自斟自饮,这会儿一瞧见尔芙,登时就愣在了原地,似是带着两分畏惧般的忙俯身见礼道:“妾身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别忙活这些没用的啦,一块进去看看吧。”尔芙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她其实并不是一个太过得理不饶的‘性’子,只要李氏不总是跳出来找自个儿的麻烦,尔芙还是乐意留下几个人在府里头给自个儿作伴的,毕竟就四爷这身份,康熙老爷子和德妃娘娘、乃至于爱新觉罗家的宗亲族老们,也绝对不能允许他的后院就留下尔芙这么一个‘女’人。
‘春’晖堂,乌拉那拉氏在世时,专‘门’为弘晖取的名字。
一来是因为弘晖的名字里就有个晖字,她为了彰显弘晖在府里头嫡长阿哥的位置,特地早早就选了这处最靠近四爷在前院书房的一进小院做弘晖的居所,取这个名字就是早早占个先,免得被李氏抢了这个好地方。
二来,就是取自‘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句诗词。
借着一句古诗隐喻她对弘晖的母爱如海般深沉,希望弘晖能牢记母子亲情,至于说有没有实质效果,尔芙也不清楚,但是弘晖却是是真的很在意乌拉那拉氏这位额娘是真的,所以当她看到上房‘门’口这块黄‘花’梨木匾额的时候,还真是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落寞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了已经过世的乌拉那拉氏,还是为了越发偏‘激’的弘晖这孩子,总之是心情不大痛快,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只是尔芙却没想到,她脸‘色’一难看下来,李氏就慌了。
谁说李氏是个百折不挠的人了,她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不然也不会那么消停地任由乌拉那拉氏折腾自个儿,却掉过头来欺负‘性’格和善的尔芙了,现在眼见着尔芙有黑化的迹象,她就又没了那股子勇往直前的冲劲儿了。
她略显心虚地瞟了眼上房里的动静,陪笑道:“福晋,您看弘昀这孩子年纪还小,做事就难免会冲动些,还请您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万万不要和他计较。”
“我是府中嫡福晋,做事自是要一碗水端平。
至于你说的弘昀年幼无知……
呵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算是长大了呢?
该不是要等到他娶妻生子的那天吧,他可是个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了,他也该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应该不需要你这个做额娘的,再跟在他身边提醒了吧!”尔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冷声反问道。
说完,她就一把甩开了李氏拉着胳膊的手,迈步走进了上房。
上房里头,弘昀和弘晖两个人就如同两个打红眼的狮子似的被几个小太监玩了命地拉着,分开在房间两侧,地当间一丈见方的猩红‘色’毡毯上,被各种菜汤油渍‘弄’得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掀翻的八仙桌和长条几案,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房间各处,尔芙走进来一看,这布置考究的上房都已经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微微抬了抬手,支使着诗兰从中扶起一张还算干净的太师椅落座后,笑‘吟’‘吟’地如同看了场闹天宫的大戏似的拍着巴掌,见弘晖和弘昀的注意力都落在自个儿身上,这才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的嘲讽道:“两位阿哥真是骁勇,有这把子力气就该到战场上和那些侵略我朝疆土的贼寇去拼个你死我活,这在自个儿家里头打死打活的,又算个什么本事呢!”
说完,尔芙冷声吩咐小太监放开弘昀和弘晖二人。
她可不信这两个也算是从小,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还会不要脸面的冲到一块去厮打,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当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放开弘晖和弘昀的胳膊以后,两人只不过愤愤不平地对着哼哼两声,便不再言语啦,也没有再好像疯牛似的往一块冲,真拼个你死我活的。
当然,这二人也不认为自个儿做错了。
不过眼下的局面,已经让尔芙很满意了,她用戴着鎏金护甲的小指,轻轻瞧了瞧太师椅的扶手,接茬问道:“现在都冷静下来了吧,那就和我说说吧,你们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连最起码的脸面都顾不上了。”
说完,她还不忘吩咐闲下来的小太监将堂屋收拾干净。
要说这两个阿哥是真够糟蹋东西的,一桌上好的席面都没吃几口就被丢得满地都是,桌上上好的官窑瓷器餐具、茶碗,堂屋两旁博古架上摆着的古董‘花’瓶和‘玉’器摆件,也不知道摔碎了多少,总之粗略看过去,这满地都是碎瓷片子和‘玉’碎渣滓,看得尔芙这个当家主母,那叫一个心疼,她已经想好了,甭管这事是谁对谁错,这些损失都要这两个熊孩子自个儿赔,免得这些人一生气就摔东西,真当这些玩意不要钱呢,要是没有他们这亲王阿哥的名头,敢跑到窑厂去这么做,那些‘性’格爽直的窑工都得把他们这俩肆意损毁人家心血的傻小子塞进窑‘洞’里,放把火去祭了窑。
越想越气,尔芙这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弘晖这个嫡出阿哥还好些,脸上仍有几分不服不忿的意思在,但是被李氏用眼神威胁恐吓好一会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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