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停好,她也不客套,提上包打开车门走出去,就像真正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人般,她脚步轻快,透着年轻的轻快爽朗:“那我走啦?”
“嗯。”他抬眼,嘴角无动于衷,眼角却先笑了,他也知道在别人手底下做事紧张又艰难,不比他闲庭信步,也不勉强她搞什么腻腻歪歪的告别,反正来日方长。
宁小奥带着颧骨上几条创口贴,从左侧车窗蹭到右侧车窗,趴着看她,小手还在拜拜:“中午见。”
“好。”难得,走出去没几步的她听见了,回了下头:“那就中午见吧。”
衣带飘逸,裙摆翻飞,她迈着均匀的等距步踏进电梯。
都市的工作生活节奏是何等之快,精神麻木,灵魂营养匮乏,在这区区电梯间和办公室中被磨平棱角,沉寂在柴米油盐的世俗里。
顾清栀还没完全陷进去,算是余留着半颗赤子心,她刚步入社会,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而且又不用负担整个家庭,在了解爱情观雏形的时候遇到了宁萧瑟,不仅没将她不现实的言情剧憧憬打碎,反而愈演愈盛。
都说有一群白领的圈子就是最势利眼的地方,也可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吹捧或是排挤,总归围绕着权势钱财,但那都是其次,不敌白领是其中之最。
这些人将奢侈生活了解的很透彻,又隐隐约约接触的到上流社会,而且平时脑子很闲,在强压下就会产生对现状的不满足,不惜一切手段的想要快速不费力的暴富,又极其会巴结看起来过得很好的人。
之前倒没有这种感触,因为她年龄小,又不是什么撒着欢儿闹腾的官富二代,自是没人对她趋炎附势,穿着一般品牌的衣服站在角落,她从来都是最不引人注目的那个。
但这天却不同,她刚走进电梯,合上门,身后就投来一众打量的目光,投在她夏款高定短礼服裙上。
上班不是上学,没有明文的服装规定,她平时都是最简单最舒坦的穿法,宁萧瑟却不认同,他觉得年轻就是用来肆意挥霍的,美就要轰轰烈烈,那样才不辜负满腔的热血。
当然,这是说法是用在顾清栀身上的,从不适用于他自己。
她自若的矗立在那,被宁萧瑟熏染的,对陌生人她也拽起了高冷,在每一层开门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先看她几眼,确定她不下才夹着包走出去。
对于顾清栀,这些人都认为她是哪家的老板,来早了才和他们凑在了一起挤电梯。
同样的,在红豆,里里外外这些员工也都魔怔了似得对她退避三舍,虽然说这个比喻不恰当,但也确实是这样,就连米圆圆都跟着鸡犬升天,在众人面前像是有了什么靠山一样,不说欺负别人,但也不会轻易被别人欺负了去。
她迈进自己的工作区,看到主管办公室里,大内总管隔着玻璃窗对她慈母笑,浑身直窜鸡皮疙瘩,而且总感觉……大内总管似乎知道了什么内幕,不然怎么和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摇摇头,她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专心致志的为新的客户筛选着合适名单。
有了小组后,其实她不必这么钻死牛犄角的工作,但挨不住良心的煎熬,她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工作,拿工资。
现在她要负责的都是些达官权贵的婚姻大事,有长辈为家里年轻孩子操心的,还有各种富豪离婚或丧偶,来寻个共度余生的人。
其实那样也没什么不好,找个年纪相仿,两情相悦的,彼此相敬如宾的慢慢老去。
但偏有不按套路出牌的,非要找什么十九岁到二十九岁的小姑娘,肤白貌美大长腿。
这她就觉得有点恶心了,自己都五六十岁的人还要找那么年轻的,都能当人家爷爷了。
可没办法,这是她分内工作,况且现在的情况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不是强买强卖,真的会有小姑娘贪图在年轻时早点享受,只要对方有钱供应着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在合适的人选中挑出几个试着联系,这一上午算是过去了,大家陆续离坐去吃饭,她急匆匆的站着看电脑,保存,关闭,待机,然后转身上电梯。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上了顶楼后,顾清栀有一种感觉……这些人都有点不对劲!
程思慕看她的眼神闪躲,宁萧瑟阴沉冰冷,只有宁小奥依旧是欢愉的,拉她的手要一起去吃饭。
中途程思慕到外面打电话,她稳了稳,假借上厕所的由头也走出去,本来她没想听程思慕打电话的,他站在墙前,她靠在墙后,两个人中间就隔了个拐角,她垂着头若无其事的用脚尖踢地下不存在的尘土,准备等他挂掉电话问点事情,结果其中清晰的几句传入她耳。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哥和你说的还不够明白?”
“啧,你……”
“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感觉到厌恶的女人。”
“你为什么那么厚脸皮?都说了人家有老婆了,你别再纠缠了,那样只会让别人更讨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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