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回蓟都,又冒险找了姐姐,不然姐姐也不至于让景先生趁赴楚之际,遣人来告知我们霁云别馆的情况吧。”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一别数年,良儿可是越来越精了。”傲尘瞧着张良,一半欣慰,一半担忧,曾经那个小男孩,还是那么聪明伶俐,也算是智勇双全,而且较着以前的毫无防备,现在也是大有长进了。
不过,在他的勇敢与智慧之间,还有着少年人的冲动鲁莽,以及被复仇激发出来的残忍。
傲尘觉得暂时还不急着说血蛊的事,倒不如先从良儿所可能在意的事情切入。
“我听说,遒儿…”傲尘说道这个名字,偏头看了眼张良。
可是张良则是不动声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傲尘说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刚过世的三弟。
说来是自己的弟弟,谁信呢?那孩子死的时候连葬礼都没有,草席子一卷木碑一立,完事。哪个做兄长的会如此绝情,连“死者为大”都不在乎?
“如果是钱的话…”傲尘不知该怎样开口,淑子则是拉住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下去了。
张良淡然地说道:“姐姐明明知道,我将钱财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傲尘拉开淑子的手,压着声音唤道:“良儿!复国这种事…”
“姐姐不是来问我盖先生的事吗,怎么东拉西扯来这些?”张良将淑子放到一旁的金盒子推至傲尘面前。
“执迷不悟。”傲尘心里暗骂,双手却开始动作,顺着盘在盒子上银丝慢慢地滑下去,原来千头万绪的丝线其实只有一根,而那线的首尾在盒身则留了一个细微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口,而银线的尾其实就是打开它的钥匙。
盒子打开了,那股子腥味在一瞬间迸发出来,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忍耐力还真承受不了。而散发出那恶臭的,不过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虫子罢了。
☆、身孕
傲尘瞧了一眼便扣上了盖子,声音较之前更低沉了几分:“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把血蛊虫还我,赶紧回新郑去。”
傲尘说罢,张良却有些疑惑了:“我以为姐姐会支持我的做法,毕竟他辜负了你,况且姐姐曾经也不是没有对他出手过,再者…”
“再者,你希望用盖聂的人头博取‘刃’的支持。”傲尘说着,斜过眼去便能见到淑子挪到盒子旁边的纤纤玉手。
张良一点也没为自己的小心思被轻易点破而恼怒,反而有几分遇到知己的兴奋:“姐姐既然明白,那我也希望姐姐成全,我在楚国也有朋友,我知道,楚国最近动荡的局势,以及秦国的损失,可离不开您那位主上的筹谋。”
傲尘将手收回绯色纱袖,余光还落在盒子上,“我当年在离开他之前,就是担心他的死穴为‘刃’利用,才托付给了你们二人;后来景棠让我跟你借菀芝箫,也是说主上想利用它看是否能催动璇玑筑,我也不知他们那么快就想对盖聂下手。”
“姐姐何必为自己寻找理由?良不过是做了姐姐您想做的事情罢了。”张良接话道,他说完这句后,淑子正好将金盒收入怀中,真是默契。
“它消停了?”傲尘瞧着他们的小动作,明白那是一种挑衅。
“不夜散的效力过了,再加上好梦粉,它自然会沉睡,您看屋子里的味道不是一下子就没了。”淑子解释道,同时看了眼张良,想到他不死不休的意志和自己那些落魄的亲人,也狠下了心,毕竟“刃”是他们的希望,“姐姐最好帮我们,否则,我可以让它永远消停。”
“你是说,直接扼杀蛊虫的母体?”傲尘瞪着那夫妻二人,柳叶般细长的眼睛里,则是压抑的怒火,“你们应该清楚,我不喜欢别人要挟我。”
“我们没有要挟尘姐姐你,我们是在威胁着盖先生。”张良把淑子拉到身后,“姐姐不要说我薄情寡义,要是我真想讨好‘刃’的话,昨晚便玉石俱焚了。”
淑子有意无意地抚着自己的胸脯,压抑着内心的愧疚与不安,低声说道:“我们所希望的,就是复韩,姐姐也是韩国人,难道您要为了一个抛弃您的男人,与您效忠的组织和养育您的国家为敌吗?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淑子也不会手软。”
傲尘看着他们,片刻后,竟是笑了,她一笑,眉眼便弯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右眼角的泪痣微微颤动着。
“很好,你们都长大了。”傲尘说道。
“是的,不过两年的工夫,已是隔世。”张良听她这样说,心中更生悲凉。
淑子见几人僵持着,她素来心肠软,方才说了那些话,倒是发了一时之气,可现在又有些悔了,便开口说和:“其实姐姐只需要让‘刃’答应派遣些许人马助我们一臂之力,重点还在于我们这些韩国旧部,想来费不了你们多少事,大计若成,什么条件都好说。我们也不想滥伤无辜,昨晚出手也是一时之间别无他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与良儿怎么可能伤害姐姐和盖先生呢?”
“所以,只要‘刃’能帮到你们就可以了,对吗?”傲尘又勾了勾唇角,她有了一个比劝他们放弃更好的注意。
二人点头。
傲尘在得到他们的认可后,开口:“那你们让我当上‘刃’的主上,不就行了。”
“什么?!”
傲尘也佯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为什么都那么惊讶地看着我?你们怕还不知道吧,我们主上是燕易王庶长子的后人,先祖在与昭王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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