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着在剑锋之上的灵魂,与挥出的一招一式如水交融,丝毫不见谢衣出招时的刻意与生涩。
收招之后,谢衣往红腰走了过来。
“会了吗?”谢衣一手递过了剑。
红腰立刻接过来,可是她却有些怔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谢衣那样的专注。
可是随后她就冲谢衣笑了一下,就直奔门口,来到院子里,比照谢衣刚才的剑招舞了起来。
谢衣倚在窗边看着,嘴角一直带着微笑。
红腰果然把看见的分毫不差舞了出来,要气势有气势,这还需要超群的记忆力。谢衣觉得,她每次清空记忆,空白的大脑,也更容易记住以后所遇见的东西。
红腰捧着剑,递给谢衣面前。
谢衣接过来,伸手给她擦了擦汗。“在跟自己实力悬殊的对手战斗时候,你没有胜算,但人的身体总有那么几处一碰就致命的地方,你利用攻击那些地方的间隙,全身而退才是要紧的。”
红腰没有内力,持久战对她当然没有好处,而所谓的人体脆弱处,就是锁喉和命穴。
越是高手越是惜命,不会放任这些地方被人轻易触碰。
要说到把谢衣的话记住,红腰绝对是宅子里第一人。她点头,接着露出绚烂的笑。
谢衣也觉得自己有时候不能接触这样的夺目,他把眼睛移开,说道:“起来还没吃饭呢,先进屋吧。”
——
在五国中,有能人异士可以夜观天象,判断几日后的雨来风急,阴阳星盘。
但赶路的九王和白面车夫,都没有预料到突如其来的这一场大雨。山林震颤,草木枯荣。
就好像老天,都要阻拦他们的脚步。
白面车夫难得的吭声:“王爷,前方的路被水洼挡住了。”
这样的大雨,极短时间就能形成水洼,山里地势不平,一方水洼足以挡住去路。
九王已经打开了马车的门,雨势太大,直接飘进了马车内,沾染了他的衣。
九王抬头,幽幽说道:“这雨来的,不大对啊。”
这座山中,到处都是枝叶繁华,这大雨落下后,空气中飘零的,便是这些凋落和枯萎的花。飘在雨中,飘在空气里,最终落到九王马车里的,是一朵百日菊。嫣红的花瓣,只剩下一片,飘落在九王刺目的白衣上,颜色对比更强烈。
白面车夫终于道:“王爷,您进马车等雨过了吧。”
可九王似乎喜欢上了这场雨,他慢慢躺在马车中,眼睛却看着那打开的门,淡淡一笑:“这样的天气,想必暗哨也不会留心,你用内力驱使马车走吧。”
但其实不对,所谓的御林暗哨,是不分昼夜大雨的,反而越是恶劣的天气,越盯得越紧。九王选择这个时候让白面车夫用内力驱车,等于是昭告他们是要闯山了。
白面车夫沉默,但也只是一会儿,他霍然睁开眼,眼里是透亮的清光,然后马车车鞭一扬,马儿忽然发出一声连电闪雷鸣都被湮没下去的嘶鸣声,接着四蹄狂奔,小小的水洼顿时成了不被放在眼中的障碍,飞跃而过水花溅起,在那一刻,马车门再次被关起。门上挡住了溅落的污点。
白面车夫发出了怒吼,在这山里回响,混杂着雨声,听起来更像是野兽。
应该说整个马车都好像化成了不知名的野兽,朝着他们认定的目标山脉前进,这样的气势和速度,想要不惊起林中的眼睛几乎不可能。
首先是一个身影从马车顶上降落,长剑直取白面车夫后脑勺,白面车夫却好像长了眼睛,在狂风骤雨中都准确判断来人的剑招。
“铿!”强力一声刀剑交接,漫天水雾散开,光影细如牛毛,似无孔不入。黑衣的暗哨双手握剑,抡起飘乎剑风,就好像有一张网从他剑上落下,罩在白面车夫的头上。
可白面车夫的刀,就好像一堵墙,让这片剑网根本无法穿透,终于,在一个拐弯处,白面车夫借着马匹的狂奔速度,将这个暗哨直接甩下了几十米深的高崖。
以暗哨的身手,当然也不会死,但是却没有精力再来追他们。
白面车夫拼了全力赶路,能早一刻到达这山中的那片宅子,就能早一刻脱离现在的慌不择路境地。
九王在马车中,把一切都听进了耳朵。就好像,他们身处修罗地狱,周围都是步步杀机。
闻风而动的暗哨越来越多,当然不是后面的都有比马车还快的速度追来,而是越靠近那片神秘的宅子,守卫的御林暗哨就成几何数的增加。
白面车夫大吼一声:“王爷!”
这一声音代表什么,九王知道。他幽幽一笑。
然后白面车夫就跃起来了,整个人,像是腾空一样,在一道闪电中,他就成了全部山里暗哨的箭靶子。
无数袭击来到,细针入墙,可没不可透,仿若茸茸春雨入土,只润了表层。白面车夫的眸中不由闪过凌烈。对手剑尖余势未歇,强力停住,一片水雾刹那间凝为一支水箭,在白面车夫刀形成的光墙似隐非隐时突破。
御林暗哨侧身转腰,避开光箭来势,另一人接上,在空中换气,配合丝毫不乱,手指翻弹间剑柄已转为反握格击,挡住了白面车夫横削过来的后招。
这些全都是高手。
甚至没有一个是比白面车夫弱的。
真的是很可怕,但究竟可怕到什么程度,只有孤身迎敌的白面车夫能有切身体会。
并且同时,九王的马车还在前行。
维持之前那种疯狂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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