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木婉忍不住轻笑,她怀里那一百块的纸币捂着胸口心脏的地方,让她觉得格外踏实,她说道,“放心,不会砸你场子的。”
闫坤风看向木婉,女孩外有神,像是品相极好的黑玛瑙似的,他心里微动,目光深了深,很快,他把
这莫名涌上来的心情压了下去,微微笑道,“那我就是提前交好一个潜力股了。”
1992年,认证股带来了一阵股市上的春风,不少心思活泛的聪明人都进了股市淘金,股票这一新词也不知不觉成了流行。
“潜力股?”木婉疑惑地看向闫坤风,不解问道。
闫坤风想想农村上来的小丫头确实不了解这玩意儿,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笑笑,“我走了,下回见。”他转身走下台阶,一手插
在西裤的裤兜里,背对着木婉,一手微微抬起扬了扬,晚霞的金光似乎从他的指尖泄下。
木婉晃了晃神,心口有股说不出的酸涩来,她有些失神地想着,这下回,可能遥遥无期了吧?
☆、目标26·木老头染上赌瘾
木婉又变成了一个人,夜幕降临后,她又回到了那棵大榕树底下。
这回遇到之前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父亲,木婉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戒备了,在男人对着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向男人露出一点微笑
来。
“你爹呢?”男人问道。
“我爹还在收摊呢,让我来这儿占个位置。”木婉这么应道。
男人点了点头,他怀里抱着一个小的,手上牵着一个大的,又挪到了昨天的老位置上坐下,好像没什么不同的。
只不过看起来,男人的背佝偻得更厉害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好几岁。
“啧,又带着病鬼来镇上找大夫呢?”正在木婉打算闭上眼睛养神的时候,边上冷不丁响起一道不坏好意的声音,“可别把这不知
道会不会死人的毛病传染给我们啊。”
没有人出声搭理他。
那道声音撩贱又不甘寂寞地再次响起,“再说了,再生一个又怎么了?怎么就偏要花钱找罪受?呵,谁知道这娃娃能不能活下去
?”
木婉没有睁开眼睛,倒是耳朵竖了起来聆听着。
她还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不过很快,木婉就知道了。
前一天对着她释放出善意的温吞男人,头一次说话像是点着的炮仗似的,他压低了声音低低吼出声,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木婉微微一愣,下意识睁开眼睛。
“哦,这是隔壁柳村的柳三行啊。”边上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小声的议论,显然这个柳三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柳村的名人了,“
他第一个大闺女就是发高烧烧死的吧?咋小儿子又病着了?”
“啧,要我看啊,定是他们家风水不好,容易得病嘞。”
“作孽哦。他那大闺女都养到十来岁好嫁人了吧?这小儿子现在才多少大?诶。”
木婉听着耳边小声不停地八卦,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男人总是在跟她有的没的找话说。
就在她想着事情的档口,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木婉一惊,下意识地爬起来看过去,只见那个温吞男人猛地压住一个瘦
瘦高高的年轻男人,拳头跟雨点似的往对方身上抡去。
那边迅速聚起了一群凑热闹的人,拉架的一个都没,倒是不少人一个劲地哄笑起哄着。
木婉没有过去凑热闹,她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有衙役那样的人过来管事,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她微微抿起嘴,背着身像只小
虾米似的蜷起来,用一种好笑的姿势从怀里掏出自己那一叠纸币来。
她数出几张毛票,统共加起来大概有五块左右,悄悄塞进边上那个被襁褓裹得好好的小娃娃衣服里。
上辈子木婉是从小吃喝不愁地被锦衣玉食地养着,木府自她出生,便是荣华富贵享不尽,木府的大小姐自是从小没有太把钱放
心上,加上木老爷时不时要在斋日布粥施善——不管这是出自真心还只是门面上的功夫——木婉从小看着,耳濡目染之下,
行善似乎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况这五块钱,对她来讲,只是目前这一阶段的一小部分集资金额,也许或多或少的确能起到一点作用,但是对那个男人来说
,能救回一个孩子的性命,那实在是太值了。
木婉悄悄把钱塞进孩子衣服里后没多久,镇上的违纪委员就跑来了,把人全拉开,一个个口头上严厉警告了一遍,就差给这俩
人贴一张红牌警告,不准再进镇了。
人群散开后又围着大榕树躺下,边上发出悉悉率率的小声,木婉微微闭上眼,像是一直熟睡的样子。
她听到那个男人小心翼翼地躺下,大概是压到哪里的伤处,发出小声的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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