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等。
大概是想通了,从王易川家里出来他就想去找禾菁。
好几天没见她了,他很想她。
不过憋着一口气,就是拧着不去找她。
想想也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计较什么。
当天就早早去学校门口等禾菁放学。
禾菁和原娇娇走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看到傅景。
傅景看起来心情不错,故意板着脸也能看出来压抑着的上扬嘴角,原娇娇识趣的早早走开。
傅景就跟在禾菁手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漆黑的长发。
禾菁没动,他就顺势要牵她的手。
她避开,傅景手心落空,眨眨眼,把手收回来放在兜里懒散跟着她。
行吧,都说了能等,那就等。
因为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和之前示好被拒,傅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搭话,于是一路沉默走到禾菁家楼下。
他这次没跟上楼,在她走楼梯的时候从后面抱住她。
外面来往的行人不少,禾菁不想被人在这里看到,皱眉说:“你松开。”
傅景抱着她,长腿一跨两阶的走到拐角的地方,隔绝了行人。
他紧紧抱住她,直挺的鼻尖贴在她的脖颈,深深呼吸一口说:“想你了。”
这话他说了无数遍,他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对禾菁的牵挂和想念。
禾菁要挣开他,他轻笑一声,把她翻过来,禁锢在墙角,弯腰找准她紧抿的嘴唇就要吻上去。
禾菁侧脸,避开了。
气氛有一时的凝滞,傅景疑惑看她。
“怎么了?”
以前在没人的地方,她已经不会再拒绝他了。
长时间的静默,声控灯暗下去。
禾菁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你先松开我。”
傅景不太高兴:“你闹什么?我都没有怪你...”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你就不会想我么?”
禾菁不说话,眼神淡淡看着他。
他最终还是松了手。
在松开手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有所感应,他似乎已经预料到禾菁最近的反常。
禾菁正要开口,傅景打断她:“我饿了。”
他说完,抬脚就往楼上走。
禾菁做饭,他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禾菁。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在措辞,一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吃过饭,傅景站起身来要走,亲一亲她的脸颊说:“我走了,明天去接你。”
他的手将要触到门把的时候,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他。
“傅景。”
他恍若未闻,径自把门打开。
禾菁咬牙:“总要说清楚的。”
他站定,视线里是黑暗破旧又空荡的楼道。
谁都没有察觉,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好一会儿,终于把门关上,看向她。
小小的屋子里只开了客厅的等,其余地方都还暗着,他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灯光从他头顶投下来,映衬一张精致的脸显得几分苍白。
禾菁不看他,眼睛垂下:“你知道吧,我要说什么。”
傅景笑了笑:“不知道。”
禾菁别开眼,最看不得他这似笑非笑的模样。
好一会儿,傅景点点头,拉过一张椅子挨在她身边坐下。
这种极近的距离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轻轻笑着,两根手指擒住她的下巴。
“看着我说。”
他说:“来,看着我说。”
禾菁把他的手打落。
“就此为止。”
“别再见面了。”
只有两句话,不知道是没说下去还是只有这两句。
傅景听完,目光疑惑的看她一会儿,突然就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笑出眼泪。
他笑着,隐忍沙哑的问她:“那这段时间算什么?”
或许他的怒意带着太多的委屈和绝望,他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也没有气愤的质问,只是淡淡的问:
“那我又算什么?”
说完看着她,声音就低了下来:“他说的对。”
王易川说得对,喜欢就要趁早握在手里。
他突然站起来,眼神危险,某种陌生的情绪在眼底酝酿,禾菁预感不对,蹭的站起身来,却被傅景粗鲁的拉扯回去,她的后腰撞倒木椅上,腰窝一阵疼。
禾菁心下一慌,极力挣扎起来,越挣扎就被困得越紧,下一秒就被拦腰抱起来,禾菁声音颤抖:“傅景!”
颈侧有柔软温热的触感,一路密密麻麻吻上来,在她耳垂重重咬一口,几乎要渗出血来。
禾菁被他按下来,他一只手就压制住她全身力气,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嘴唇,压抑的呼吸间透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禾菁抬手一巴掌打过去,他的脸侧过去,稍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她竭力克制要大叫的冲动,说:“你放开!”
他慢慢转过头,无声和她对视,她才看清他被发丝遮住的漆黑眼睛里,有氤氲湿气不断的上涌。
有温热的液体打在她的脸上。
他淡淡的笑,眼泪不断的流下来,他摇头说:“不行。”
“不行,”
他握住她的手,重新俯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等你了。”
我不等你了。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等她了。
情感突如其来,变幻无常,突破规则和界限让人逐渐认清自我。
喜悦,纠缠,需索,抚慰,相依,决裂,不断被蔓延和拉长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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