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最后的时光罢了。”
“老夫历经三朝,什么大风大浪,大起大落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风风雨雨远不是你能想象的。”元掣沉声道:“如今能告老还乡,不用被尘世所累,倒不失为一段难得的经历。”
韩清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终只化为一句“保重。”她又什么资格说什么吗?终究是她害他家破人亡,无论怎样都只会显得惺惺作态。
元掣直接将车帘放下,吩咐车夫,“启程。”
车队从韩清身边路过,车内传来元掣的声音,“若是元家子女有你一半心性和谋智,元家就不会有如此下场。”
韩清望着车队消失在长道上,久久不语。
太阳落了,月亮升起,寂静的郊外响起不觉地蛙鸣,直到月上中天,慕容泽纵马停至韩清的身边时,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无厘头地说了一句,“他都知道。”
然后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解释。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些计谋会瞒过元掣,只是元掣对此事置之不理又是为了什么?当初只要元掣稍加阻止或是提醒,她的请君入瓮便永远不会成功。
只不过元掣的目的随着他的离开永远掩进尘埃,不见天日。但愿,他永远不会再卷入京都的这场旋涡中。
慕容泽却是突然伸手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动作霸道却又不失温柔,韩清还来不及挣扎,就听到头顶的喝声,“别乱动。”
韩清瘪瘪嘴,心中虽是抱怨这人又发什么疯,却是听话地不再乱动。
慕容泽拍了拍她的发顶,柔声道:“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算是安慰吗?韩清挑眉,虽然这个安慰不是很有作用,但总归是一种心意,韩清确实如他所说,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望着天上清冷的月光,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其实她一生所求的,不过是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孤单寂寞的时候,能有人陪着自己。如今就这样靠在他的怀中,竟会觉得心安。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今天这一折腾,她确实累了。许是这月光太过撩人,她竟在他的怀中渐渐地睡着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慕容泽看了韩清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这个妻子啊,真是永远不让人省心啊!他将韩清抱到自己的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披风盖在韩清的身上,纵马离开。
寂静的路上只剩下渐渐远去的马蹄声,最后归于寂静。
白色的宣纸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站在桌旁的男人提笔将“元家”两字划掉,下一个便是“韩家”了。
此次若不是单迟良误事,没有除去韩清,现在已经是一箭双雕,坐收渔利了。
不过没关系,除去韩家只是迟早的事,他有机会陪着韩家那个丫头慢慢玩。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微笑,问道:“信有回复了吗?”
旁边的门客恭敬地回道:“将军回信说愿意与主子合作。”
“将军?”男人不屑地冷哼,“不过是一个亡国将军,如今又判出国家落草为寇,哪里值得你一声将军?”
“是是是,主子说的是。”门客被男子的神态吓住,连忙点头不迭,生怕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男人却是没在意,慢条斯理地说道:“没关系,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他能除掉韩清就好。”此时男子已在韩家的后面写上“韩清”两字,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书法。
门客不由冷汗直流,上回派去刺杀韩清的死士有去无回,这次联合单将军也未除去韩清,若是皇上知道主子与西戎勾结……
他擦去额间的冷汗,斟酌的开口,“凭皇上对那位的看重,若是皇上知道主子要对付他心尖尖上的人……”
“就因为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才更应该除去她。三大世家不除,我大曜如何繁荣富强,政治清明?”男人恶狠狠的目光如鹰勾一般看向门客,门客骇得腿一软,跪倒在地,说道:“主子说的是,就因为韩小将军是皇上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处置她必须用非常手段。”
男人孺子可教地满意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笑道:“真是聪明,去吧,派人盯好他,若是他不能除去韩清,那就我们的人动手,总之,绝对不能让韩清活着回到京都。”
黑暗中响起粲粲可怖的笑声,清风徐来,桌子上的白纸飘落在地,纸上韩清的名字用朱砂笔划了个叉,清冷的月光朦胧,那红色愈显触目惊心。
清风和畅,树上的黄鹂扭头梳理自己明亮的羽毛,偶尔洋洋得意地发出愉悦的“啾啾”声。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影打在韩府的围墙上,一个女子费了好大力气终是爬上了墙头,气喘吁吁地喘着气,打算一鼓作气地再跳下去。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韩清猝不及防地被吓一跳,直接从墙上又摔了回去。那黑影见状不好,如鬼魅一般飘至韩清身后,终是在她要与大地亲密接触地时候抱住了她。
韩清站稳身子,直接从那人身上跳下,打算继续爬墙。那黑影隐在面巾下的脸终是无奈地抽搐了一下,提醒道:“家主还是莫要做无用功了。”
韩清气得牙痒痒,回头突然发难,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放我出去。”那人完全无动于衷,就任由自己的性命掌握在韩清的手中。
韩清气恼地踢了那人一脚,指着那人的鼻子骂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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