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是心有浮荡,也只能强行忍住咽下,奈何不得。
她面色沉寂幽远,瞳色,冷冽复杂。
待沉默片刻,她瞳孔一缩,继续低沉沉的道:“随本宫来。”
这话一落,分毫不待花谨反应,足下步子蓦的而快,却是径直朝行宫中的泗水居方向而去撄。
待抵达泗水居时,泗水居内的宫奴一见是她,皆是心生震撼,随即也全然不敢耽搁,当即纷纷上前朝凤瑶弯身而拜。
凤瑶神色清冷幽远,阴沉而道:“备水,本宫要沐浴。”
这话刚落,在场几名宫奴分毫不敢耽搁,急忙应声四散,凤瑶也不多言,径直朝泗水居殿门踏去,却待入得殿门并坐定在了殿中的软榻时,抬眸一观,则见那花谨竟是不曾跟着进来,反倒是独自拘谨的立在门外,咧嘴朝她讨好而笑。
如今这花谨,终是再度染了往日最初的那些狗腿热络之色,似如后方那般突然间觉悟而来的镇定之意,竟是全然荡然无存了偿。
她也着实不知她离开大旭京都这段时间内,这花谨究竟经历了什么,是以才得性子再度开始反弹,好好的一个积极向上之人,竟又开始如此的狗腿了。
虽也心有疑虑,但怅惘复杂之中,却是全然无心对此深究。她仅是眼角微微一挑,淡漠观他,阴沉嘶哑而问:“怎不进来?”
这话入耳,花谨越发拘谨,朝凤瑶落来的目光也略微躲闪,随即犹豫片刻,恭敬嗫嚅而道:“长公主不是要沐浴了么。”
凤瑶眼角抑制不住的抽了半许,“你往日在京都城里,可是风月浪荡得紧,而今倒也开始如此胆怯了?”
他急忙摇头,“这岂能一样。当初面对的不过是市井花街之女,但如今面对的则是长公主。无论如何,微臣岂敢在长公主面前放肆,万一长公主一个不悦,微臣岂不还得人头落地。”
这话一落,略微讨好而笑,随即薄唇一启,正要再度言话,奈何后话未出,凤瑶已嗓音一挑,恰到好处的先他一步出了声,“进来。壹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短促的二字,着实没带什么情绪,那毫无平仄之感,压抑厚重,竟莫名的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花谨暗自一叹,心口微微而紧,待沉默片刻,终还是全然妥协下来,待朝凤瑶恭敬小心的笑笑,随即便踏步而入,慢腾腾的站定在了凤瑶面前。
“微臣以为,长公主有伤在身,且路途奔波,此番要紧之事是好生沐浴与休息,其余事,自当待长公主休息好了,再言道也不迟。”他恭敬平缓的主动出声。
凤瑶瞳孔一缩,低沉而道:“如你之意,本宫如何不想好生休息。只不过,为搭救本宫,许儒亦竟遣一万兵卫而来,就凭这点,本宫便对大旭京都的处境,越发心忧。”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也跟着干脆而转,“本宫且问你,皇上如今何处?国师既已下山到了京都,那皇上呢?”
眼见凤瑶摆足了一派欲要言道公事的姿态,花谨心生无奈,却也不敢拒绝。
待默了片刻后,他便也强行按捺心绪一番,而后又微微站端正了几许,忙道:“国师下山之际,便已将皇上带回京都了,是以,此番皇上正于宫中,无论是朝事还是批阅奏折之事皆有国师与皇傅辅佐,长公主放心。”
放心?
凤瑶心口一沉,凉薄复杂之意越发四起。
她阴沉的目光在花谨面上流转几许,唇瓣一启,继续转着话锋问:“国舅呢?惠妃死亡之事大肆宣扬而出,国舅意图造饭,而今京中事态如何了?”
花谨忙道:“惠妃死亡之事扬出,仅是朝中之人略有诧异,但传在百姓耳里,却也并无太大重视。只是国舅的确心有恨意,欲联合心腹反叛,只是,此事虽闹得大,但皇傅与国师还是处理下来了。”
“许儒亦与国师,究竟如何处理的?是关了国舅,还是杀了国舅?”凤瑶瞳孔一缩,继续问。
花谨面露几许为难,一时之间,却是不说话了。
凤瑶冷眼凝他,静候片刻,眼见他仍是不出声,她嗓音一沉,越发冷冽阴测的道:“本宫之言,可是听见了?”
咄咄威胁的嗓音,无疑是威仪尽显。
花谨暗自叹息,浑身也越发紧绷,随即再度犹豫片刻,终还是出声道:“长公主,国舅不在京都城了。当日国舅联合心腹之臣一道反叛,甚至还想让临时安置入宫的眼线劫持皇上,以图逼宫,但皇傅的确早有准备,未能让国舅得逞。后来,国舅计策败露,本已被皇傅差人擒住,哪知国舅私囤的兵力竟突然四方冲出,救走了国师。”
说着,小心翼翼的抬眸扫了扫凤瑶阴晴不定的面色,继续道:“微臣当日领军出得京都城时,国舅便早已逃出京都了,皇傅与国师虽也差人去追了,只是久久无果,而那国舅本也是走投无路之人了,许是这会儿,该是去投奔,投奔三皇子了。”
是吗?
天子脚下,甚至她姑苏凤瑶的眼皮下,那国舅,竟还私自囤积了兵力?
甚至于,那些人将国舅救走后,甚至还有能耐躲过许儒亦与国师派遣而出的追兵?她大旭宫中的精卫,何时,竟还比国舅私囤的兵力还无能了?
思绪至此,心底的阴沉冷冽之意越发强烈。
则待沉默片刻,她满目厚重阴冷的朝花谨望来,“国舅私囤的兵力,究竟多少?许儒亦遣出的追兵,又是多少?怎国舅这亡命之徒,竟还能在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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