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两人志同道合,能够相互扶持共渡艰苦。相较而言,老纪娶的那位就平平无奇了许多,但这事外人也说不清楚内情。”
外人说不清楚的又何止一件。
郑老大夫听到汪娘子左眼角有泪痣时,是又开口说起刚刚未尽的话。
“还真是赶巧了,我提到的那位孕妇也有一样的泪痣。别看外表柔弱,她是一滴眼泪也没落,撑过了上药过程。”
“炸伤很少见。郑老还记得那位的姓名吗?”
展昭刚才已经心生怀疑。一般而言,谁家孕妇还会接触爆竹等危险品,别说点燃引线,该是离得越远越好,有时连听个动响也要尽力回避。
郑老大夫却不知那位病人是谁。“七月二十六,亥时一刻。我记得当时的情况,那位娘子一个人赶着驴车,敲开了我医馆的门。
当年,我为那女子的坚毅而惊讶。她说夫君去了外地做生意,请我务必要保住她的孩子。她在医馆住了小半个月,后背的伤导致高热,但还是熬过去了。”
后来,郑老大夫不放心那位孕妇独自离去,想要请人帮忙,病人已经一意孤行地离开了。
薛安。
言不周脑中忽而冒出这个人。
薛安活得很隐形,可是一旦认真打量过他,很难忘了他的模样。
一条腿短一截,半边脸是带毛的黑色胎记。无法违心地说,那样的相貌让人能在初见时,就似对普通人一样对他一视同仁。
不过,言不周努力发挥想象力,剔除胎记的强大干扰,薛安的模样与小纪当家竟是有了五分相似。
什么容易导致先天残疾?孕期接触危险物品,还有近亲结婚。
这年头,表兄妹成亲被叫做亲上加亲,还没谁注意到的遗传病几率问题。如果汪娘子与纪铸真的有了孩子,那就是两条全中了。
“薛安,今年十六。”
展昭此前没有怀疑过薛安,但对旺竹花火铺的伙计都做了一番了解。“据说从小被遗弃,十年前被老纪东家收留。一直负责店铺的清扫工作,有时还会去北郊的工坊帮忙打扫。”
从年龄上来看,薛安与那个被炸伤孕妇的孩子完全吻合。
“陈知州,我想见一见陈勉。”
言不周当下将薛安列为了第一嫌疑人,这人有作案时间,而他若真是汪娘子的私生子就更有作案动机。
暂且不论其生父是谁,汪娘子对于旺竹花火铺所做的贡献,足以让她的孩子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而非一双手冻得和红萝卜似得,还要在数九寒冬里清扫店铺。
照此推论,薛安更可能有作案的本领。
汪娘子必是留下过手札,那些不一定被纪铸学了去,更有可能是被薛安融会贯通了。
再说,纪铸为什么会一直往来竹林与松江府之间?竹林不仅是隐秘的实验地,那里更住了一位见不得人的孩子。
“那小子都交代了。”陈铭已经审问过一遍陈勉了,今天他差点就家破人亡,哪怕陈勉不是故意将有问题的爆竹送入府中又如何?
陈勉早在爆竹炸响时就懵了,一五一十半点不该隐瞒,恨不得将肠子都掏出来证明他是无辜的。
将他所知与钱多私下交易的人都抖了出来,更是把经他手卖出的爆竹去向交代的一清二楚。
陈铭下发了紧急封查令,已经将知府能用的人手都派了出去。
于私,他现在还惊魂未定,不希望旁人也被假爆竹所害;于公,只要假爆竹一炸响,他的官帽还能保住吗?
言不周拿到同样的名单,上面有好几处在苏杭一带,而且是之前未能侦测到的地方。
这连一杯水都没时间喝,就要连夜再折返松江县。她好歹也看过一些爆炸案案例,行凶者越是平时活得懦弱,越是要惊天动地搞大事,指不定身上绑着火雷同归于尽。
白玉堂带着小黑炭去找线索。以他的性格万一发现不对,会不会步步紧逼要弄个明白?
那个场面简直不敢多想。言不周却犹豫地看向面无血色的展昭,这会真不放心留他一人在信州。如此伤势,怎么可能没高热之类的并发症。
“阿言,你快去吧。”展昭一眼就知言不周在犹豫什么,“正事重要,我无大碍。这有陈大人照顾,又有经验丰富的郑老医治,不会出事的。”
这可不好说,高烧也能把人给烧傻了。
郑老大夫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坏了病人的意志。
陈铭当即肯定点头,“确实如此。展大人留在府里,我会尽全力照看他的。”
言不周不可置否点头。旁人照看的再周到,不亲眼看着展昭好起来,终是于心难安。但事有轻重缓急,由不得她任性。
“那就麻烦两位了。还请郑老费心列一张忌口食单,我去去就回。”
“阿言,别匆忙往赶路,你歇一歇再来也不迟。”
展昭看着言不周转身要走,不由添了一句。熬夜骑马往返信州与松江县,疲劳驾马万一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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