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叫他回去休息吧。”柯依达叹息一声,言辞寡淡,一时间竟判别不出是喜是怒,没等赫尔嘉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书房。
卡诺·西泽尔听到这样回话,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大人,您惹到公主殿下了?”副官贝伦卡不解看着自己在殿外站了许久的主官,明明帝都军这一仗打得煞是漂亮。
年轻的帝都军军长自嘲的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身步下台阶。
“维迪亚还是没有消息么?”
“厄……是。”贝伦卡楞了一下,点头。
“派人盯住梧桐宫,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晌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映射着宫前白花花的台阶,闪着斑驳暗淡的光,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伸手扯了扯扣紧的衣领,觉得这一身血污裹在身上是多么的不舒服。
黛瑟芬琳的世界已然崩塌。
傍晚的夕阳射进空荡荡的寝殿,尘埃在如血的暮色里舞蹈。
昔日雍容的少妇苍白着脸色,葱白纤细的指尖抚摸熟睡中婴儿的脸,微微颤抖,隐忍着不可遏止的悲伤与绝望。
“不是我做的。”她默默的道,空洞的眼神落在身后蓝发的年轻人身上,“维迪亚你相信么,这是栽赃,□□裸的栽赃!”
“事关皇子的安危,柯依达公主是不冒这个险的。”维迪亚一身帝都军的军装,除去了领花绶带等引人注目的军衔标志,从帝都军的大本营脱身之后便靠着这一身的打扮趁着混战混进皇宫,“应该是安德鲁卿,想必手段也是隐蔽的,只是没有想到柯依达公主只是找了个替罪羊便大索皇宫逼得贵族们只能仓促起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蹲下来,单膝点地:“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收拾一下跟我走吧,表姐。”
“走,走到哪里去?”黛瑟芬琳回头望他,微微楞了一下,继而凄楚的笑起来。
“离开帝都,总有能够活下的地方。”维迪亚绯色眸子闪动一下,“抱歉我现在才赶来,但是表姐,保护你们离开,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不,我不会走的。”
“表姐!贵族们不足以抵罪!你身为赛切斯特一族的家主,势必会受到牵连!”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暗金色长发的美丽女子突然冲动的站起来,望着外面如血的阳光,不再掩饰起伏的情绪,“反正,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姐姐!”
“没有赛切斯特家族,就没有陛下今天的皇位!现在赛切斯特家族的权势成为皇权的掣肘,便要面临灭族的惨剧!我要等着陛下回来,即便是注定的命运,我也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维迪亚把嘴唇咬的发白,眼前这女子的偏执让她觉得可怕。
“维迪亚。”她却突然冷静下来,缓缓的扬起绚丽的嘴角,“这不过是属于赛切斯特家族的尊严和骄傲而已,没有了家族和现在的一切,我即便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赛切斯特家族的女子注定要生活在权势与yù_wàng的争夺中,失去了所有执着的一切,她们的生命便失去了意义。
维迪亚长长叹息,绯色的眸子悲哀的望她:“那么娜嘉呢,她怎么办?”
襁褓里年幼的女婴,周岁尚且未满。
美丽的皇妃蹲下身来,望着小巧精致的婴儿,眼底的狠历凄绝化作温柔的秋水,隔了半晌把她抱起来,定定看着他艳丽的眼瞳:“带她走吧,维迪亚。”
“表姐……”
“有着身负滔天罪孽的母族,即便是尊贵的公主也已经没有了未来,还不如远遁乡野,做一个无知无畏的平凡女子。”少妇迷离的目光在女婴沉睡的脸庞上流淌,“答应我,维迪亚,好好照顾她。”
如火的暮霭透过窗棂落在女婴精致玲珑的睡颜上,泛起一两丝绯红色彩,艳煞桃花。
激战后的帝都残留着血腥搏杀的痕迹,民众早早紧闭起自家的大门,昔日繁华的大街上只剩下清理战场的将兵,大桶大桶的水冲刷着染血的街道,将浓重的血腥稀释成淡淡的绯红。
除了宫门附近,整座皇宫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只有平时加强了一倍的守卫提醒着人们刚刚过去的激烈宫变所带来的影响远远没有消退。
暮□□临的时候,维迪亚借着苍茫的夜色掩护潜出宫禁,熟悉的地形和灵巧的伸手给了他很大便利。
他甚至异常庆幸,自己怀中的女婴很配合的没有发出刺耳的哭声。
将身隐没在宫墙茂密的树丛里,深吸一口气,翻出墙外。
刀剑的寒冷,刺痛了他的眼睛。
婴儿仿佛被刀剑的杀气所惊,突然发出惊恐的悲啼。
“卡诺?”
维迪亚骇然的抬头,帝都军军长一头淡金色过肩长发在夜幕里显得异常醒目,冰蓝色眼睛映着夜色,显得清冷而沉郁。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卡诺·西泽尔叹息一声,扫了一眼他怀里呱呱而泣的女婴,“要带公主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维迪亚反而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望了一眼他身后并不多的亲兵,“算我求你,卡诺,放我一马!”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卡诺皱起眉,“可你还是要卷到这里面去!”
“我没的选择。”维迪亚苦笑一声,“时至今日,你我的位置对换,你可会放弃?”
卡诺沉默,良久,道,“没有如果,因为她不是那样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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