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洗手间,这才看清镜子里红肿得眼睛都快不见了,头发乱糟糟,裹着男士羽绒服的臃肿女人,才明白大婶的担忧。她看起来就和刚受了家暴的被拐妇女一模一样啊!
余念吸着鼻涕tuō_guāng了衣服,跳进大大的欧式浴缸里,放满了水。
她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望着手边的白瓷柜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的洗漱用品和内衣裤想,沈川摆放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确定自己会免罪,还是说,他只是期待着她能用到,所以提前摆好了,等着她呢?
余念揉揉眼睛,把眼泪冲掉,从头到脚洗干净,从浴盆里出来,仿若新生。
她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沈川正在往桌子上端肉,见她出来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个雪糕递给她:“敷眼睛。”
等到沈川端着青菜回到客厅,却见粘豆包正伸着小短腿趴在在她脚边伸着舌头望眼欲穿看着她舔雪糕。
沈川微微皱眉:“我让你敷眼睛的。”
“可是我渴了啊!刚洗完澡就想吃点凉的。”
沈川夺过剩下的一半,“马上就吃饭了,少吃点。”
“哦。”
粘豆包的目光跟着沈川手上的冰淇淋,虽然不舍,但也没有跟去。
余念摸摸粘豆包的头,小声问:“这么怕他么?”
粘豆包可怜巴巴地趴在她怀里小声汪了一声。余念笑着轻拍了一下粘豆包肉乎乎的屁股:
“看你这没出息样儿!”
笑着笑着,余念忽然从粘豆包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没出息的样子,就笑不出来了,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不由地多揉了揉它的小屁股。
“别玩狗了,擦擦手吃饭吧!”沈川上好菜,拎起粘豆包,把消毒湿纸巾递给她,见她发呆,俯下身拉起她的手,一边轻轻擦拭手指一边说:“念念,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好不好?”
余念呆呆地转过头,看着他说:“你喂我。”
“好。”沈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看她恢复了些精神,反倒轻松了许多,笑着拉过凳子坐在她身边。锅子里的汤已经沸腾起来,沈川掀开锅盖,下了些羊肉。余念起身坐在他腿上,勾住他脖子,“再加点虾!”
沈川夹了些大虾和青菜,歪头亲了她一下,“主食想吃什么?面,还是水饺?”
余念挪了挪,趴在他耳边说:“你下面给我吃啊!”
“行啊,”沈川的胸腔微微震颤了两下,声音有些低哑,摸了摸她的背:“都给你吃。先吃一口肉。”
余念张嘴吃了肉,开心地踢了踢腿。
踢掉的拖鞋被粘豆包咬了两口,抬起头哀怨地望着头顶上的两个人。
“我要吃虾。”
“太烫了,先晾一会儿,”沈川把红红的大虾夹进盘子里,夹起蔬菜沾了点火锅料,端起碗凑到她嘴边,“先吃点菜。”
余念舔舔嘴唇的麻将,望着他剥虾的侧脸,吧唧亲了一下。
沈川笑着把虾仁递到她唇边。余念握住他的手,咬住虾仁,舔了舔他的手指。
余念吮着鲜虾味道的手指,有点上瘾。
“不闹了,再吃点肉……”
“不要。”余念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抽离,吮着他的手指,如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更喜欢以前的我,像粘豆包一样,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沈川捏了捏她的唇,问:“想听我说实话?”
“嗯。”
“以前,你太压抑着自己了,只有在晚上才有点意思,”沈川捏捏她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声,“不过也主要是我的问题,没有给你一个好环境,如果当年我们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了,正常哺乳,你的乳腺癌也许不会发得那么早,是我不好。”
余念的心仿佛突然被拧了一下似的,她移开视线,努努下颌,“你再给我剥个虾呗——”
沈川掰过她的脸,不打算让她转移话题:
“念念,我知道你替我着想,什么都不告诉我,自己一个人背着,但你知不知道看你这样我会更难受?一开始我娶你,也是想让你有个正常的家,我想如果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会和我说心里话,没想到你依然什么都不告诉我,连她对你不好你都瞒着我,但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真的开心还是装的?人不可能难过的事都一个人憋着,会生病的,我不希望你再生病了……如果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自己扛着,我们就没有必要复婚了。”
见她泪眼蒙蒙,连连摇头,沈川擦了擦她的眼泪,“答应我,以后无论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事儿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嗯。”
“张嘴。”
余念低头在他棉衫上蹭掉眼泪,吃掉他喂的牛肉丸,催促他:“你也吃。”
沈川低头吃了几口肉,又喂了她一些蘑菇青菜和羊肉,才把她抱到她的椅子上,去取面和水饺。
拘留所里的饭菜虽然改善了很多,但也不许她们吃火锅。天气一冷下来,余念就开始馋火锅,终于得以一饱口福,吃得很撑。她抱着狗站在沈川身边看他洗碗筷,收拾桌子,过了好一会人才消化了些。沈川整理好碗筷后,把她拉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把她怀里的狗丢到一边,搂住她说:
“陈东阳今天也来了,徐薇和商曳他们也吵着要来看你,但是我都一并拒绝了,让他们过几天再来吧。你刚出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想吃什么就和我说……”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新文,播音员的发音字正腔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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