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
没想到这件事还有里正有关系,田元气得清俊的脸铁青,额头都冒起青筋来,用了很大的力才没有将话骂出口。
“你与那里正关系很好?”关欣怡问。
“有过一些往来,平时偶尔也会去他家作客,只是田家住得太偏,如果不是他提醒,我还真不知在那么偏的地方还住着人。”钱老爷说着说着眼睛就发起亮来,想着若是将所有事都推到里正头上,自己罪名是不是就小了?
许是身上太疼令他失了以往的机敏,于是做出了让人极其不耻的行为,他大声诉起苦来:“大人啊,草民与田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即便是贪花,那也是喜爱年龄大的女子居多,还未及笄的姑娘家真的没有想过,都是那里正害的!他怂恿草民找田家麻烦,他自己看田家不顺眼便想借刀杀人,草民也是受害者啊,被那阴险的里正当枪使了啊,请大人为草民与田家讨回公道!”
在堂外候着的钱老爷随从闻言立刻捂住脸,暗道了声“完了”,老爷一定是被打傻了,都什么时候了,若是立刻认罪兴许县太爷还能法外开恩下,将罪责全推到别人身上还嚷着自己也是受害者,这行为怎么可能让县太爷高兴?
不光他觉得钱老爷傻了,身边观审的人们也纷纷鄙夷出声。
“真不要脸,自己心思要正谁能算计得了你?”
“自己做出偷人粮食、算计人家闺女的事,还好意思嚷自己冤?赶明我去钱家偷银子,被逮着就说是谁谁老夸钱家有钱,我偷东西也是被怂恿的,我冤呢!”
“这姓钱的难道还当咱们江大人与历任眼中只有银子没有其它的县太爷一样吗?啧啧,他要倒霉喽。”
“……”
江沐尘惊堂木重重拍下:“肃静!”
安静下来后,他冷声问钱老爷:“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那里正害的你,而你是无辜的?”
“回、回大人,草民是有错,但因受里正挑唆撺掇,实属情有可原。”钱老爷现在就想拉个垫背的,里正算计他,他也不想让那里正好过。
“来人,速去平河村将里正带来!”江沐尘扬声命令。
衙差得令后立刻去马棚牵马,自江沐尘上任以来,在杨少白的监督训练下,衙差们办事效率都高了许多。
“田元,你且说一说田家与里正有何恩怨令他这般算计你?”江沐尘询问。
田元早憋了一肚子火,闻言立刻开始说起来。
“里正在平河村很有威望,他们张家是村中大户,当年草民一家来到平河村落脚,那时与张家没有冲突,落户也没被为难,不过好景不长,在拙荆怀孕未满三个月时,有一次出门去镇上卖绣帕,结果被里正家的长子张大盯上!张大虽不像钱老爷那般明目张胆地买人抢人,但见到漂亮女人,哪怕是嫁了人的媳妇,他都想言语或手脚上占些便宜。”
钱老爷听他提到自己,很想回一句里正长子比他坏多了,但眼角余光扫到脸色严肃的江沐尘,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憋气听着。
说到当年的事田元很气愤,语速不自觉地非常快:“拙荆因着家乡的变故,胆子很小,猛地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言语调戏,她吓得差点小产!我们盼了多年的孩子啊,差点就让那混帐吓没了!而且当时拙荆身子不太好,若是真出了意外怕是后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草民气不过便将张大打了一顿,打得他卧床半个月才能起身,里正一家因着长子所为毕竟不光彩,为了家族颜面没有闹到官府,但还是利用职位之便威胁草民出医药钱,当时家母病重,手头拮据,还不上,最后只能卖掉房子还!”
“我们全家住到了村口的茅草屋里,原本草民童生身份可以给村中孩子启蒙,村里没有教书先生,孩子们想识字都要去十几公里以外的镇上去,可是里正因着记恨草民不允许教书赚钱,连我们想买几亩荒地都拒绝,因不放心家中妻儿,草民不便去外面打零工,就只能佃钱家的地,谁想十多年过去了,里正心胸如此狭窄还记着这件事,连草民十四岁的女儿都不放过!”田元说着说着便悲从中来,眼角泛起红来,眨了眨酸涩的眼语调悲怆地道,“青山县这么大,却没有我们一家五口人的容身之地,若是没有关状师,草民一家可能就被姓钱的和里正联手害了!”
关欣怡虽早就知道了田家的事,但此时听田元亲口说心头依然难过,她忙道:“田大哥过奖了,我担不起这么大的功劳,即便没有我,江大人怜民爱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阴险小人坑害的!”
被心上人戴了顶高帽,江沐尘一直沉着的俊脸终于缓和了几分,唇角刚扬起一点眼角余光便扫到杨少白鄙夷的眼神,忙重新板起脸,心想回去再收拾姓杨的小子!
田元听完关欣怡的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大人息怒,草民一时激愤说错话,草民……”
江沐尘抬手打断他惶恐的道歉:“好了,无须慌乱,本官并非在意这等小事的人。”
“大人英明!”田元激动地磕头,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江沐尘与历任那些县令完全不同。
这时,寂寞很久的张暮又说话了,很诚恳地高声道:“田老兄既然在村子里受这么多闲气,官司打完后不如来我们木围坡作土匪!全家都过来,家眷负责洗衣裳做饭,你既然会种地,那正好跟着寨中兄弟一起种地,最好会种的菜多些,省得害爷老吃萝卜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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