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吃药和药膳,他的身体不再玻璃似的脆弱,即使那晚跟乔叶起了那么激烈的争执,被刺激得心魂欲裂,也没有生病或者晕倒。
他倒没觉得有多么庆幸,病了才能折腾她不是么?现在她安逸了,他却还是那么难受,每天醒来都觉得煎熬,一直到夜里吃安定才能睡着。
他嘲笑自己,她那天一巴掌,都没能把他打醒,执念就像泥沼,越陷越深。
凌晨一点,后院里她的单间还亮着灯。是的,他不仅自虐,还是个偷/窥狂,有意无意的总让她处在自己视野能及的地方,那些孤立她的理由全都是自欺欺人。
平时她都早睡,十点一定熄灯,所以今天他看到那光亮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把吉鑫叫来道:“我有点不舒服,去请乔叶过来。”
没想到吉鑫很快回来,气喘吁吁,神色有些紧张慌乱,“贺先生,乔医生有些不对劲,好像生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还是我们直接叫救护车?”
贺维庭就站在窗口,手里捧的玻璃杯都掉在地板上也顾不得,边往楼下跑边问:“老刘呢,叫他把车开出来!”
他没病,乔叶倒病了,他高薪聘请的家庭医生,病到要叫救护车的程度,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事?
他闯进她住的房间,她就躺在床上,脸色潮红,裹着被子仍倏倏发抖。他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温度烫手,可是身体却像处在极地冰雪里一样冷得抖个不停。
“怎么会这么冷?不是装了地暖吗,你怎么还会这么冷?!”贺维庭又惊又怕,他从没试过这种感觉。
乔叶却没法回答他,她还有意识,睁开眼看到他坐在床边还能认得出他来,可是想要开口,牙关都在打颤,说话断断续续,“打……电话……容昭,医院……”
其实他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是牙都咬碎,“全世界只有他隆廷一家医院吗?病成这样了还指望他,他能飞过来救你的命?”
他狠狠撇过脸,“车子准备好没有?”
吉鑫就垂手站在旁边,“准备好了。要送乔医生去医院吗?我背她过去吧!”
贺维庭早已将乔叶抱进怀里,她很虚弱,本能地趋近热源,像个受了严重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瑟瑟发抖,怎么都捂不热,连他的体温对她都无效。
她还发着高烧,他知道她比受了惊吓还要严重百倍,似曾相识的状况好像不久之前也见过,没有这么严重,她只是疲倦、畏寒……
他打横抱起她,竟然毫不费力,那晚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也曾抱她到床上,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似的,他以为只是浴望使然,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的比他记忆中的还要轻。
这个女人……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抱着她坐进车子里,外面气温并不算太低,他还是让司机把空调开到最大,后排座椅有软软的靠垫,抖开来是个毛毯,他用它包住乔叶,连带着自己大半个人也给盖住,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可她还是冷得发抖。
大概她也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对比太滑稽,张了张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第38章想落跑?
贺维庭的唇紧抿成直线,像是隐忍着怒气,怀抱却更紧的搂住她,好半晌才道:“不管你的道歉是为哪一桩,我都不接受,所以现在你最好给我闭嘴!”
车子停在医院的急诊病区门口,贺维庭抱她下车,值班的医生护士都认得乔叶,安排她卧床就将贺维庭拦在诊室外,“病人交给我们,麻烦先生你在外面等!”
他握紧拳头,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诊室里的情形了。司机老刘扶他坐下来,“贺先生,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有这么多医生护士照看,乔医生她不会有事的。您自己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看看?”
他呼吸急促,眼睛结满血丝,额头上也是豆大的汗珠,看起来很辛苦很不舒服的样子。
可他只是摆摆手,出门太匆忙,身上穿的睡衣还来不及换下,象牙白的襟口有一片湿痕,乔叶刚才就把头靠在这个位置,现在已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浸透了衣衫。
容昭很快闻讯赶到,到底是医院的所有者,不久之前人人还以为乔叶与他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现在这样的看似凶险的情况,自然第一个就要通知他的。
“小乔呢,她怎么样?”
贺维庭抬起头来看着同样焦急的一张脸,满腔愤懑似乎终于找到出口,站起来一把就揪住了容昭的衣领,“你还问我她怎么样了!她不是刚来体检过的吗?她的身体怎么样你会不知道,你这医生是怎么当的?!”
容昭顿了一下,这回的确是他不对,“她的血清检查报告刚出,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讲……”
“你们一个两个最近都是魂不守舍!”贺维庭咬牙,“那她到底什么病?说啊,到底什么病?”
容昭也有气,拨开他的手,“你要真关心她,怎么到现在才来问?她跟你走的最近,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身体不好你看不出来么?也对,你就光顾着你那点仇恨和不甘了,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她过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
两个优秀如斯气宇轩昂的男人就这么气咻咻地在急诊室门外对峙,最后还是容昭先软化下来,声音低沉,“是疟疾,应该是她在非洲做无国界医生的时候感染的,之前在潜伏期,其实她自己也有感觉了,才会来做身体检查。”
偏偏实验室临时出了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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