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量特别小,想必养不胖!他们原本打算把她养胖一点,作为万一哪天找不到食物时的备用肉类,但这下子发现,她恐怕长不出多少肉来!
行军时每个人都得有用处,不能容许任何无用之人白白消耗饮食!因此,羯族将士们开始讨论:这个小女孩有没有别的用途?
由于司马澜太瘦小,羯族将士们看不出她虚岁有八岁,还以为她只有五岁左右,就说她距离可以充当军妓的发育期,未免太远了!
羯族将士们的结论是:这个小女孩百无一用,是个累赘,不如扔掉!
于是,次日清晨,一名羯兵把卧在地上、尚未睡醒的司马澜抓了起来。他托着司马澜,走向营区旁边的湖畔,将她投入了尽管在夏天也相当冷冽的湖中……
巧遇贵人
司马澜被羯兵一把举起时,还睡得迷迷糊糊。羯兵托起她、走向湖边的动作扰乱了她的睡眠,但她还没睡够,睁不开眼睛。直到羯兵把她丢进湖中,沁凉的湖水才冻醒了她!
羯兵没想到司马澜会游泳,一扔掉她,就转身走了。司马澜一连喝了好几口湖水,但还是浮上了水面。她看见羯兵的背影离去,就懂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因此等他走远了,才游往湖岸。
司马澜爬上岸时,远远望见了羯族军队拔营。她当然要让他们以为她淹死了,甚至宁愿让王嬷嬷也以为小公主淹死了而哭泣,就是不能显示自己还活着,以免羯兵换个方法来杀!她一直等到羯族将士全都绝尘而去,才把趴伏在湖岸边的身体改成跪姿,再慢慢站起身来。此刻,她及踝的裙子底下只有一只脚鞋袜俱全,另一只脚上只有袜子,鞋子掉在湖中了。
司马澜看仅余的一只绣花鞋早就破了,干脆也脱了,双脚只穿袜子站在湖边的沙地上。她浑身湿透了。好在太阳已升起,阳光会渐渐晒干她的长发、衣袜。
她摸摸胸口,摸到了缝在衣襟内侧夹层中的,母后给她的惠帝皇后玉玺以及古玉珮,就松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只担心自己孤身在这荒郊野外,要如何求生存?如何找到去平阳寻母的路?
万一,那些白脸胡兵没有把附近的野兽杀光,有野兽跑来怎么办?她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情况,不由得害怕,而呜咽哭了起来。
“小姑娘,你在哭什么?你怎会一个人在这儿?” 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司马澜耳畔响起。
司马澜侧脸转向那沙哑嗓音的来源,只见一名提着钓具的白发老翁朝向她走来。
“老爷爷!”司马澜据实答道:“我被胡人军队俘虏了,又被他们扔在这儿。”
“嗯!”老翁点了点头,又问:“你家在哪儿?”
“洛阳。”司马澜简答。
“洛阳啊!”老翁喟叹道:“听说,洛阳饱经匈奴烧杀掳掠,已成废墟了。”
司马澜黯然点头。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翁以关切的语气问道。
“我,”司马澜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我叫马澜,波澜的澜。”
她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懂得自己的姓氏联系着倾复的皇朝。尽管她无法分析到底为什么要改用假姓,却直觉那样会比较好。恰巧她记得母后说过:马是比司马常见的一个汉姓。
“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老翁继续殷殷垂询。
“就只有母亲。家父早逝,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司马澜答道:“家母被匈奴军队带走了,据说是去平阳。澜儿想去平阳找她!”
“那可不成!”老翁警告道:“从这儿去平阳,路太远了,而且到处都是匈奴或别的胡人横行,太危险了!你千万不能往那个方向走!你得先去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等战乱过去了,再设法去平阳打听你母亲的消息!”
“老爷爷说得很有道理!”司马澜表示同意,又问:“只是澜儿能去什么安全的地方呢?”
“这样好了!”老翁建议道:“老朽的儿子、儿媳妇正打算带他们的独生子去江南投奔琅琊王司马睿。你不如跟他们同行。”
“去江南?”司马澜怔怔问道:“据澜儿所知,平阳在西北方。如果去江南,岂不是离平阳更远了?”
“一时的远近不是问题。”老翁解析道:“最重要的,是你现在保住小命,将来才有一天能去找你母亲。”
“是!”司马澜点头应道,又问:“那么,老爷爷何不也去江南呢?”
“江南路远,老朽年迈体衰,走不了那么多路。”老翁笑道:“老朽隐居山林,钓钓鱼、种种菜,日子还算好过,只可惜老伴已经不在了。寒舍隐蔽,大概还不至于被军队发现,不妨就这么了此残生。可是年轻人前面的岁月还很长,尤其是老朽的孙子,年纪还小,该去上学堂,更不该待在这儿浪费光阴!”
老翁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和蔼说道:“老朽这就带你回家,见见他们三个吧!也让你梳洗一下,请你吃点东西。对了,老朽姓曹,单名永,永远的永。儿子叫曹信,信义的信。儿媳妇娘家姓袁,叫袁惠。孙子叫曹统,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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