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统。”
“澜儿记住了。多谢曹爷爷邀请!”司马澜彬彬有礼说道。
司马澜跟随曹永爬上了一个小山坡,踏进了一所林间茅舍,见到了三十多岁的曹信、袁惠夫妇,以及虚岁十三的曹统。相见第一眼,司马澜就注意到曹统方头大耳,一付聪明相。曹统则觉得这个长发湿淋淋的小妹妹好瘦,简直瘦得皮包骨!心中泛起了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怜惜……
袁惠已经摆好了一桌清粥小菜。他们三人坐着等一家之主晨钓回来以后共用早餐。既然曹永带着一个湿衣湿发、像是落水获救的小客人回家,袁惠就叫曹统去搬一张凳子来,请小客人一起坐。
司马澜已有好久没吃到粥了,吃得特别津津有味。她也很喜欢桌上的酸豆角、薤子酱、萝卜干、咸鱼等小菜。不过,她不好意思伸筷子夹菜,只吃袁惠夹给她的食物。
曹永一边吃,一边详述了他遇见澜儿的经过。他吩咐曹信、袁惠夫妇过两天出发时,带澜儿一道走。曹信、袁惠都立即点头答应了。
餐毕,袁惠带司马澜去厨房,先用炉灶生火,开始烧一壶水,接着一边洗碗,一边与司马澜闲话家常。等到水烧热了,袁惠就把热水注入半桶冷水,好让司马澜用这一桶温水洗头洗澡。
袁惠翻箱倒柜,找出了曹统五六岁时候穿的一套浅褐色裤装与一双小木屐,给司马澜洗完澡之后换上。
本来,司马澜一向好动,喜爱裤装甚于裙装,但是要穿真正属于男孩子的裤装,她却觉得有些羞赧。她看看自己换下来的薄绸衫裙,起初穿上时可是簇新的,乃是母后特地为了让她穿去见中牟县的姨妈而准备的,但经过了一路折腾,早已破烂,原先的碧蓝色也褪成了灰蓝色,上面沾满了泥土印子。
司马澜记起了王嬷嬷说过,这套衫裙的滚边是由母后亲手缝制。于是,她一换上了曹统的儿时旧衣裤,踏上小木屐,就俯下身去,把脏衫裙放进用过的一桶洗澡水中搓洗,想要洗掉那上面所有的泥土印子。
袁惠回到厨房来,看见司马澜努力洗衣却不得要领的手拙模样,忍不住笑道:“澜儿一定是大户人家千金,从没洗过衣服。还是放在那儿,待会我帮你洗吧!”
“谢谢大婶!那么请大婶教澜儿怎么洗衣裳吧!”司马澜毅然说道:“不管澜儿以前生活如何,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得要学会怎么照顾自己。”
“哦?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懂事!”袁惠不由得表示赞佩,又感叹道:“说起来,人生真是祸福难料、贫富无常!就说你曹爷爷吧!你曹爷爷曾是大魏皇朝的一位侯爷。可是他还很年轻的时候,晋王司马炎就篡位了,夺取了大魏江山。那年,你曹大叔还没出生呢!你曹爷爷为了远离朝廷是非,举家迁往乡间。这几年战乱不已,又为了避祸,而躲到这人迹罕至的山林中来。如今,谁能想像得到这曹家过去的荣华富贵呢?”
司马澜默默听着。这是她初次听说:司马家的皇室地位是由篡夺而来!她的母后尚未教导她读历史,因此她并不知道,司马氏不过重演了曹魏逼迫傀儡皇帝禅让的故事。她不由得为自己的祖先害曹爷爷失去贵族身份,而对好心相救的曹爷爷感到抱歉!只是偏偏不好说出口。
袁惠见司马澜低头不语,又温存说道:“曹家虽然没落了,倒还不在乎多一个小孩吃饭。你就安心把我们家当成自己家吧!今天晚上我会叫统儿到我跟你曹大叔的房间挤挤,把他的小房间让给你睡。过两天我们三个启程南下,你就跟我们一道走!”
“是!多谢大婶!”司马澜连忙再度道谢。
“别客气!”袁惠微笑道:“我们有缘,你就把我们当作家人看吧!”
司马澜点点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馨……
渐行渐远
隐瞒公主身份的司马澜跟着曹信、袁惠、曹统一家三口,踏上了前往东南方的旅程。行前,袁惠特地为司马澜量脚缝制了一双布鞋、三双可供换洗的袜子。不过,由于来不及量身做衣服,还是给她穿曹统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裤。好在这样以女孩的发型搭配男孩的装束,当时看来并不突兀,因为民间有很多人家逃难时,都让女儿穿男装,跑起来快些。
从身上这套宽松的浅褐色裤装可以看出来,虚岁八岁的司马澜仅仅跟五六岁时的曹统差不多高,而且瘦得多。若跟目前虚岁十三的曹统相比,司马澜更显得格外瘦小。
接近发育期的曹统身高与母亲袁惠相仿,心理则迫不及待要长大。因此,司马澜这个小不点妹妹一旦出现了,等于给了曹统他正想要的大哥身份。何况,曹统对司马澜打从初见就感觉投缘。他很自然对司马澜呵护备至。
旅途中,他们四人多半乘坐马车,但有时候碰到山坡窄路,马车上不去,他们就必须步行翻山越岭,到另一边去雇另一个车夫为他们驾车。爬山时,每当瘦弱的司马澜体力耗尽,爬不动了,曹统就会自告奋勇背她。
司马澜有生以来,从未如此贴近过任何男孩的身体。虽然尚在童年的她丝毫不懂男女之事,但不免想起王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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