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他已经醒了,依然那样窝在我怀里一动也没动,眼睛晶亮的却象只聪熠的兔子。
“怎样,”口气轻地听不出波澜。可老子的心早提到嗓子眼儿。那名战士此时抬起来了头,老子看着一惊,竟是王彻!他眼神激越且兴奋地望着我怀里的承阳,那份难以自抑的激赏与隐隐地钦佩————
“很顺利。”
我听见怀里的人儿舒展地松了口气,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知道他一直抓着我腰间衣襟的拳是猛地松开了,
“下去吧,后面的事儿就看王大人的了,”
“遵命!”这声应答可是自信满满。不过老子盯着他却是变了脸,因为———
他起身告退时,我突然象个找着新大陆的疯子一把推开还在我怀里的承阳,“你站住!!”扶着门前的车棱站了起来,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脚下的链子哗啦啦响地刺耳,
“佛隅!”
承阳看见我不顾一切地跳下了车跑向王彻面前,王彻也俱是惊异地看着我两眼放光地凑到他面前鼻子直在他周身嗅,
老子是要馋地不讲形象了,可真再不能憋坏老子了,看看,看看!老子在他身上闻着什么了?!别说人馋这嗅觉就特别灵敏,他刚才跪地还有些距离,老子就已经闻着了,现在仔细一嗅,真是那个味儿!老子从十五岁积累起的烟龄错不了,他身上就是烟草味儿!
这位王大人虽然一身威武的盔甲,可还是被老子这一下吓着了,连忙退了身跪下,当然不是跪我,是我身后的燮承阳。
那小爷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后扯,无奈,老子现在已经是“饿”到极点,原谅一个烟瘾差不多超过十年的“瘾君子”她的一切丑态吧,说不好听点儿,此时老子真就象一只饿狗见着久违的骨头,你说,怎肯放口?
“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我指着跪着大男人问。他被老子这不着调的一问确实有些茫然也有些发窘,甚至生气。老子也有些急了,甩掉燮承阳拉着我的手,又跑过去弯着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别的什么意思,是你身上这个味道,———是烟草吗?是吗?”我一脸渴望。
他脸部坚毅的线条却泛着冷酷。他没看我,只是沉稳地对着身后的承阳一点头,“臣告退。”
老子弯着腰搁那看着,愣了。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不动,还维持着弯着腰的动作。“佛隅,”他手劲更大,口气里已经有警告的意味,可老子还是不动。那个懊恼,那个不甘————明明是那味儿,久违地就象老子上辈子才享过的福————
“佛隅!”他狠狠掐着我的手腕硬象要陷进肉里,老子一疼到把所有的怨气都给激出来了!去你妈的,老子现在躁地象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心思去伺候你个小屁孩子的心情?
手狠狠一甩,被他生生从手腕上挖下一块肉来老子都不怕了,着实红了眼,象只被逼急了的狮子来回在原地转着圈:你说,你说,不能抽烟了,就别让老子闻着那味儿啊,闻着了,又活生生让老子眼馋着就是碰不上,你说我怄不怄,怄不怄?!
“你去,你去问他,他身上是什么味儿,什么味儿,是不是想让老子死,是不是想让老子——-”我盯着他,指着他的手都在打颤了,这烟瘾被勾出来了,你压都压不住!
小孩子惊异地看着我这副模样,这副“病入膏肓”的“大烟鬼”形象!
“佛隅,”
他过来抱住我的腰,双手爬上我的脸颊,扒开我额间的发,捧着我的脸,“你是不是被下蛊了,看你失魂的样子——”
老子佞笑,也象惨笑,双手无力地下垂,任他抱着我的身子,“承阳,问问他,问问他吧,他身上有烟草的味道,我捱不住了,捱不住了,”戚然地望着他,
他笑了,吻上我的额角,
“这是你第一次求我,我记住了,你也要记住,”说完,竟然笑地无比开心的模样,拉着我的手就走,“他身上好象是红花莽草的味道,在胶西山间这一块儿这东西挺常见的啊,王大人一路过来身上可能就染了这味儿,怎么,你喜欢这种味道吗,我们找找多弄点回去,回去给你制成香料怎样——-”
他这样才象个十三岁的孩子该有的模样,活泼单纯无邪———老子愣愣任他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行走在这乡间,听他絮絮叨叨象个高兴顽皮的孩子找着心爱之物讨好心爱之人————渐渐,渐渐,随行侍臣车辆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山野间,只有两个衣袂飘飞的少年和着啁啾的鸟鸣,斜下的夕阳————
“佛隅,”
他站那儿惊讶忧虑地看着我,又象看个怪物。老子没理他,微皱着眉头蹲那儿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红花莽草”。
闻起来和烟叶的味儿真的很象,不过有杂气,土腥味儿很重。我放一片嘴里嚼了嚼,他冲过来就要打掉我的手,我抓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仔细嚼嚼,有些刺激感,老子一口吐出残渣,抹抹嘴,抓着他的手腕呵呵直笑,“就它了,帮我多摘点儿,越多越好,”
“这东西能吃?”他还一脸不信,
“不是吃,是吸,宝贝,看姐姐带你进极乐世界,”我轻佻地捏了捏他的脸,他又装老成的打开我的手,老子才不在意哩,欢天喜地地哈草去了,
他当然不可能帮我,只见茫茫一片,只有老子挽着袖子卷着裤腿儿使劲大把大把地抓。真他妈岂有此理,原来五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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