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战平度城必须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孔有德当然清楚,但是他铁了心要一雪前耻,手下的叛军将领也不能违背。
“开始攻城!”孔有德望着平度城方向,大声吩咐身边的中军官。
转眼间,叛军阵营内军鼓发出“咚咚咚”闷响。叛军阵列中五千步卒在毛承禄带领下,开始向前移动。
三千民壮被逼迫着推着临时改制的盾车,直奔两里之外承恩门护城河而来,五千叛军步卒紧随其后,依次是刀盾兵、长槊兵、长枪兵、鸟铳兵、弓箭兵,最后一部分步卒手中抬着攻城云梯。
站在城头向外观望,只见八千人马组成的攻城大军遍布平度城承恩门外围,密密麻麻漫山遍野。
孔有德手中五十门西洋大炮也悉数出动,此刻叛军火炮手操纵着火炮,缓缓向承恩门方向靠近。
而五千叛军骑兵则在曹绍中率领下分成左右两翼,警惕着城内守军突然杀出。
孔有德身边只留下七千步卒已及一百多辆战车,看样子也是准备瞅准时机进行攻击。
冯检依然站在城门楼上用望远镜查看叛军动向,看着密密麻麻的盾车以及跟随其后的叛军步卒扑击而来,宛若一群过境的蝗虫,他知道孔有德的心结所在,孔有德为了一雪心中耻辱,几乎是孤注一掷。
孔有德这些叛军大多来自东江,士兵们将在战场上厮杀视为家常便饭,冯检心里跟更清楚今日震山营将在这承恩门城头接受一场真正的血与火的洗礼。
击退叛兵的攻击,对震山营士兵来说,将会树立起一种强大的必胜信念,再次面对叛军,这种心理上的优势将会影响双方的对决,震山营将士将会从心理上树立强大的心念,所以说这次对决对震山营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承恩门城头隐蔽位置。八门西洋炮早早褪去炮衣,本来安置在南门的西洋炮被连夜安置到北门城墙。
西劳带领手下西洋火炮手,手拿铳尺、測镜正在不断的修订校准,等待火炮发射的命令。
城门楼两侧的凸出的敌台位置掩藏的是震山营鸟铳兵。敌台一侧则是刀盾兵和长枪兵,此刻正紧张注视着城下密集冲击的叛军,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整齐堆放着各种守城物资。
细看每个守在城墙内侧的士兵,在其盔甲外面都斜挎着一个包裹,只是不知道其中盛放的是何物?看守城士兵都是谨慎护持的样子,一定带有一定危险的守城之物。
范力所领一千机动部队士兵分成两部分,其中五百士兵继续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支援发生危险的所在。
另一部分在范力率领下隐藏在承恩门瓮城之内,这五百人的机动兵携带两门虎蹲炮,一旦叛军攻破瓮城城门。瓮城守兵便会配合两侧敌台的鸟铳兵对冲进瓮城内的叛军交叉进行打击,真正形成瓮中捉鳖。
平度城的瓮城外形呈方形,修建在城门外侧,两侧与城墙相连,瓮城城门与城门不是在一条直线上。这样也已避免攻城军队用攻城器械直接撞击城门。
平度城外围没有修建羊马墙,因此理论上叛军只要填平护城河,便可直接对瓮城城门进行破坏打击,只要瓮城遭到破坏,那么承恩门便直接暴露在叛军面前。
看叛军驱赶民壮行进的方向就是奔着瓮城方向而来,显然孔有德制定的攻城方略是准备双管齐下,攻击城墙和攻击城门同时进行。
城头上。赵守刚目视着被叛兵驱赶着的盾车,推车的民壮速度在逐渐加快,渐渐距离城门位置只有两里。
叛军西洋炮缓慢停住,火炮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木楔、长铁钉对西洋炮进行固定安放,并将一包包土石堆放在火炮前方作为屏障,以防火炮以及火炮手受到对方攻击。
在这个位置。西洋炮的发射的六斤实心铁弹足以对城墙上的防兵造成威胁,而西洋炮自身有土石墙的防护,因而不容易遭到对方的炮火反击。
赵守刚转头向城楼上冯检望去,见其正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对面叛军动向,一副完全放手的模样。
赵守刚便不再犹豫。大声对一旁的亲卫道:“传令,西洋炮发射!”
短短一瞬之后,承恩门城头八门西洋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六斤实心铁弹呼啸着飞向加速向城门冲击的叛军。
西劳等西洋炮手精准的角度控制,一枚枚枚实心铁弹呼啸着在叛军队列中发威,一辆辆盾车被撞的粉碎,铁弹击穿盾车之后的民壮的,威力不减,带着一溜血色继续在密集的叛军队列内肆虐。
一轮炮击,叛军填埋护城河的民壮伤亡近百位,惨嚎声在队列中充斥,几十辆盾车变成一地零碎,前行的民壮产生了一阵骚乱。
城头一轮炮火过后,一些压阵叛军军官对着前方的民壮大喊:“加快冲击速度,靠近护城河,城头炮火就成摆设,快冲!”
民壮们面对叛兵明晃晃的刀枪,只能再次慌乱的推动盾车前行,巨大的恐惧压力下推动盾车速度明显加快,后面跟随的叛军步卒反倒被来开一段空隙。
“轰轰轰”
在西劳指挥下,城头西洋炮连续喷出一阵阵硝烟,一枚枚炮弹再次在叛军队伍中逞威。
散落在地的不光是盾车散件,更多的是人体的残肢断臂,叛军前排就像被绞肉机横扫过一般,割裂的人体四散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这彷如末日般的情形终于让民壮们心理崩溃。
位于炮击范围的民壮扔下盾车四散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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