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所有回头逃跑的民壮,面临的却是身后叛军步卒无情的杀戮,五千叛军士兵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民壮自然是轻而易举。
跑出盾车阵列的民壮很快被跟上来的叛军士兵砍死,叛兵的凶残似乎超过了城头的炮火,刚刚骚乱的民壮哭丧着脸,被逼着再次推着盾车往护城河方向冲击。
此时叛兵五十门西洋炮已安置结束并做好自身防御。开始向平度城头发射实心铁弹,压制城头火炮的发射,掩护盾车前进。
“轰轰轰!”
大部分铁弹轰击在城墙上,剧烈的撞击使得城墙上站立之人感觉一阵阵震颤。少数几枚铁弹越过城墙,所过之处自然给震山营士兵带来许多伤亡。
对方炮弹在城头肆虐,而守城士兵却不能躲避,生死存亡全凭每个人自身的运气。
冯检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活生生的生命转眼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无声的叹息:在战场上生死存亡就是家常便饭,学会保护自己,努力在战场上生存下来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叛军一轮炮火过后,掩藏的西洋火炮手迅速测量、校准火炮射击角度,铁弹再次在叛军阵列中发威。
这一轮炮击伤亡最多的是叛兵士卒,因为一段时间耽搁。叛军盾车已经距离护城河位置不足一里,而西洋炮因为射击角度关系,对于近距离目标缺乏打击能力。
大部分推动盾车疾行的民壮感觉到身边不再有同伴浑身被炸的血肉横飞,回顾一下,发现对方发射的炮弹远远落到叛军士卒阵列中。
一些民壮看到炮弹带起一阵阵血肉在叛兵阵列肆虐。心头暗暗解气,恨不能城头再多射击炮弹,将这些狗日的叛军全部击杀,同时庆幸自身穿过了那道死亡封锁。
护城河近在眼前,一千多辆盾车足以填平护城河,后面跟随的叛兵如何攻城与他们这些民壮无关,一些头脑灵活的民壮暗自猜测。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这些人早已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将护城河填满之后,便会被逼迫着攻击城墙,以分散对方防御力量。
城头上赵守刚下令西劳将西洋炮的目标对准二里之外的叛军西洋炮队,利用西洋工匠娴熟的射击技术与叛军较量。
同时下令城门两侧敌台的鸟铳兵做好做好进入击发状态,刀盾兵、长枪兵将包裹中的火药包预备好,关键时点燃引芯抛向叛军进攻阵列。
这种火药包就是上次冯检在登州水城制作那种火药包。现在士兵手中的火药包火药分量较少,点燃引芯后容易抛远,相对的爆炸威力也会减小。
这就相当于简易的手榴弹,突然在叛兵中爆炸必然会对叛军士兵产生巨大的震撼。
眼看着叛军盾车阵列距离城头将近百步,赵守刚一挥手道:“鸟铳兵射击!”身边的应旗手立即挥动旗帜向敌台鸟铳兵发出命令。
刹那间两侧敌台上鸟铳“嗵嗵”轰鸣声响起。盾车后面的叛兵鸟铳兵和弓箭兵开始还击。
此时城头上再次遭到叛军炮弹打击,然而敌台上对准叛军进行打击的震山营士兵却浑然不顾,城上城下硝烟弥漫弹矢乱飞,对战双方都有伤亡出现。
总体而言城头震山营士兵伤亡较轻,他们躲在敌台墙垛后面,居高临下对叛兵进行鸟铳击发,具有天然的优势,而叛军只能躲在盾车之后向城头上鸟铳击发、放射弓箭,因而伤亡较大。
但是护城河近在眼前,民壮们依然推着盾车向前行进,最终推进到了护城河边。
平度城的护城河有一丈八尺宽,深有八尺。原本胶莱河没有疏通之前,这条护城河处于无水状态,而且因为久不挖掘维护,河道内充斥淤泥杂物。
胶莱河开通之后,陈所闻接受冯检建议,对护城河重新开挖维护,并且从胶莱河引来河水注满整条护城河,乘坐小舟可以从护城河直接抵达胶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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