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标叔和阿玉也都看着我,似乎很期待的样子,见躲不过去,我就放下碗开始回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高一新生军训就成了传统,负责训练我们的是市武警总队某班,我们的教官是个河南人,也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严格按照军队标准执行,把我们一帮学生训的死去活来。
其实军训蛮好玩,我很向往那种生活。不美的地方在于,教官动不动就用皮带抽我们,走路不整齐了抽,站姿不标准了抽,脑袋随便乱扭的抽,口令听错的也抽。
开始的时候是抽胳膊抽背,眼看快结束的那几天就抽脸,听说是因为最后要班级间比拼,看谁的训练成效最好。
其他班的训练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班的正步依然踢不好,河南籍的教官急了,皮带雨点一样的抽,几个学生都是呜呜地哭。
他倒是没抽过我,反而挺喜欢我,因为我无论哪项动作都非常达标,还多次被他列为标兵。
倒数第三天训练时李秀来大姨妈,走路姿势很别扭,教官就抽了她几下,抽的胳膊。李秀不敢哭,咬牙坚持。当然,她来大姨妈没人知道。
我当时有点喜欢李秀,看她走路跟平时不一样,总觉得别扭。再后来踢步子时我就看见,李秀的绿裤子上有暗红,我就明白了,她来大姨妈。
当教官再次吼李秀的时候,我就举手报告。教官第一次没听到,继续训斥李秀,我又提高声音再报告。
教官回头冲我吼:“说!”
我大声回答:“报告教官,李秀身体不适,不宜训练。”
教官反手就是一皮带,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事后他解释说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就没控制住。
也是这一皮带,抽的我冒火,挥手就是一拳砸他脸上。教官明显愣了,两秒后开始还击。我们就在操场上打起来,教官是全连比武冠军,我是学校刺儿头,打起来竟然不分上下。其实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打事情倒也不大,坏就坏在马飞身上,这小子见其他教官向我扑来,直接就喊起来,“弟兄们并肩子上!”
喊完他还摸了块砖,砸在四班的教官后脑上。
那一天我被记大过,赔礼道歉,马飞死不认罪,被开除。
和我打架的教官被队里记大过,听说回去被连长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听我说完标叔和阿玉都是惊讶状,强哥则眯着眼睛抽烟,他说,“我问的不是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问你跟他打架赢没赢?”
我说:“教官鼻梁骨折,我身上肿了几块。”
强哥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能打中一个武警教官的鼻梁骨,足以说明你的速度力道和眼力,换做普通人,比说鼻梁骨,就是脸蛋也未必能碰到着。”
听强哥这么一说,我眼前一亮,“强哥也懂这个?”
马飞抬手一巴掌拍我后脑,“我没跟你说过吗,姐夫是侦察兵出身。”
侦察兵?我立时对强哥致以热诚的目光,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侦查兵是干嘛的,但总得给马飞捧哏不是。
强哥很享受我的崇拜,挥挥手道,“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旁边阿玉说话了,“这里刚开厂的时候有流氓收保护费,我哥一个人打倒十二个。”
强哥侧头责怪阿玉一眼,“说这些干嘛。”虽然是责怪阿玉,但听上去却很自豪。
而后,强哥看着我笑笑,“喝酒!”
吃完饭出来,马飞送我回厂,我问他:“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说那些,是不是有什么事?”
马飞点头,“你先观察几天就明白,虽然说现在都讲究动脑子赚钱,但有些时候,拳头还是比较管用。”
这话说的我就急躁了,“马飞我们关系这么铁,你想让我干什么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想把这个食堂盘下来,需要你的帮忙。”
“那跟我能不能打有什么关系?”
马飞道:“当然有关系,你不能打这事就办不成,我必须得安插一个能打的人在食堂里。”
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马飞又说:“放心兄弟,咱们从小玩到大,我对你什么样你清楚,我不会坑你。”
我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了我用砖拍教官,从而导致你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这份情我永远记得。”
马飞闻言笑笑,把手里的烟丢掉,“我们弟兄齐心,其利断金,盘下这个食堂,我就把莎莎的红买下来送你。”
“切!”我鄙视道,“送一次有什么用,有本事就送她一辈子给我呀。”
马飞闻言哈哈笑,挥手,“赶紧回去吧,今晚你值班,给夜班工人做宵夜。”
和马飞分开之后,我开始凝重考虑,他叫我来华南,就是看上我能打。一来先不管别的,花两千巨款让我一夜fēng_liú,这是在收买人心。
如果他真的是念及兄弟情想要我帮忙,一句话我就能替他抛头颅洒热血,可他如果是打着想利用我而收买我的念头,那就是交易,而不是兄弟情。
站在厂门口,我陷入了沉思。
在学校里他们喊我憨包,蛮牛,可他们谁敢真正的说我笨?全年级三百多学生,考上大学的也不过三十多个,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笨吗?
不能看着我高高大大样子忠厚就觉得我头脑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
晚上的宵夜不用做菜,一般都是炒米粉炒河粉或者蛋炒饭。所以不用上全部厨师。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工,德叔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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