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娆侧了侧身,问:“那怎么算心狠?”
边学道说:“这个问题范围太广,但无非是利字当头,其他靠后。”
单娆问:“你的钱都是这么赚来的?”
边学道紧了紧搂着单娆的胳膊说:“当然不是,我说的只不过是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之一,你可以不这么做,但不能不懂。”
单娆伸手摸着边学道的脸说:“这几年辛苦你了,跟那些人打交道很累吧?”
边学道说:“开始时肯定很难,不过到了一定层次就好办了。想办事,大家一块吃顿饭喝喝茶,也不用多说,事情就谈成了。”
单娆问:“那公司呢?管理起来肯定费心。”
边学道说:“无非三点,爱斯基摩结构,薪酬激励,平衡权力。”
单娆忽然推了一下边学道:“我想去窗前看看。”
“好啊!”说完,边学道和单娆一同起身,把被子裹在身上,下地,关了灯,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个路灯、霓虹灯、车尾灯、红绿灯组成的凡俗世界,每次看见车尾灯组成的长龙,边学道心里都会冒出一个词——滚滚红尘。
所谓滚滚红尘,就是在路上滚,在床上滚,在车水马龙的都市里滚,在争名逐利的yù_wàng里滚,在无声无情的时间里滚,从啼哭婴孩滚成耄耋老人,从雄心壮志滚成淡看夕阳。
两人裹着被子,静静看着窗外的世界,许久,单娆说:“我昨晚做的梦很奇怪。”
边学道低头亲了一下单娆的耳朵说:“说说。”
单娆悠悠地说:“梦里的我,时间跨度很长,从上学一直到中年,梦境断断续续的,很多人来了又走,可是很奇怪,我梦中的人生里没有你。梦做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意识一分两半,一半继续在做梦,一半清晰地知道你就睡在我的身边,我努力地想把你加入我的梦中,可是怎么也加不进去,奇怪的是,又醒不来,只要念头一起,还能继续那个梦。”
边学道说:“别胡思乱想,你那就是睡眠太浅,对了,帮我想个名字吧。”
“名字!”单娆问:“什么名字?”
边学道说:“我在松江拿了一块地,明年准备建一个写字楼,把几个公司都搬进去,你帮我想个大楼的名字吧。”
单娆问:“你的公司不是叫敢为吗?叫敢为大厦呗!”
边学道说:“真的这么轻易放弃冠名权力?”
单娆明白了。
边学道是在补偿尚秀宾馆那件事。
她问:“我想什么名字都行?”
边学道说:“先说来听听。”
单娆撒娇说:“不行,你得让我想想,哪能一下就想到。”
边学道说:“好吧,不过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可以帮下午那个饭店老板的办法。”
单娆问:“什么办法?”
边学道说:“你工作两年多了,能跟媒体通上话吧?”
单娆说:“可以。”
边学道说:“那就简单了,你以现场顾客的身份,跟媒体说当时的场景。记住一点,餐馆失火爆炸不算新闻。火灭后,顾客主动回去买单才是新闻,在这个新闻里,强调一下火灾发生时老板不收钱让顾客先疏散……媒体报道到这儿,之后能有多大效果,就看那个老板的造化了。”
听边学道说完,单娆看着边学道说:“我真怀疑你是新闻系毕业的。”
边学道说:“我是什么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出大楼名字了吗?”
单娆探头轻轻啄了一下边学道的下颌,说:“真让我取名?”
边学道说:“真的。”
单娆说:“尚娆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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