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慈恩睨见他过来,结束谈话,转而看向他,清透的目光打量一番,轻声询问:“你看上去怎么突然有种烦郁的味道?”
“是吗?”他淡淡反问,旋即轻笑:“关慈恩,你在关注我!”
很直白的语句。
很肯定的语调。
关慈恩白皙的脸颊瞬时晕开了红云。
她敛了敛目光,低垂下头,努力抑制自己已然加快的心跳——他完全看通透了她,她的的确确莫名的开始在关注他!
从他出现在走廊到走到她面前,他的步子依旧如常沉稳,身形依然挺拔,然而墨玉般的剑眉下,黑白分明的瞳眸却是蕴着浓浓的愁郁……
“关慈恩,你看过你父亲了?”他突然的发问拉回了她飘忽的思绪。
她扫一眼已经如常的沈谦,轻声回答:“嗯,看过了也问了护工情况,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话音未落,她羞恼的眯了眯眼,为什么这两天突然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南山上,一再的暴露自己,西河行,又逮住他说心里话。
关慈恩,你在往他的这个坑跳!
她暗自思忖着自己的诸多莫名其妙,又责怪的腹诽自己的各种反常行为。
“我们回哪里?”
沈谦果然揪住了措辞问她,声音性感低沉如天籁,还蕴着丝丝宠溺的戏谑意味儿!
“你、你、你送我回我家吧……”她低声细语,耳根又悄悄染红,末了,又补充:“沈谦,谢谢你。”
沈谦瞧着她此刻隐忍情绪的神态,微微勾唇笑笑:“女人情生意动的样子,果然美不胜收。”
又是恢复了原来那样的调调,调笑她!
她抬眸清冷的睇他,他已经在大步迈出几米开外,摁了电梯,示意她赶紧的跟上。
“沈谦,好好说话。”她陡然提了提音量,然而却不复以往的冷岑,在他听来,反倒多了些许小女儿的羞恼之意。
沈谦性感的薄唇弯了弧度,但笑不语。
车上,两人基本无话,沈谦心情舒畅,放了一张cd,关慈恩却是在悠扬美妙的演奏乐中,睡了过去。
抵达关家洋楼铁艺门前,沈谦停好车,侧头凝视她。
她蜷靠在座椅上,睡得似乎比较沉,但是眉心微拧,睡梦不见得很安宁。
他陡然想起南山她小憩之时坠入梦靥,被他唤醒后悲伤哀泣的模样,令他心疼亦令他好奇惊诧……
她否认经历过深沉的爱恋。
她默认没有对别人敞开过心扉。
那么,女人,作为女人。
哪种经历,哪种不好的经历会刻入骨髓,会梦靥的存在,让人如此心疼?
沈谦静静的凝注着她,车厢内静谧得能听到他自己和她的轻轻浅浅的呼吸。
斑驳的光晕下,她的红唇倏地紧咬,眉心拧成死结,她的头开始晃动,愈来愈剧烈,像是在躲闪什么。陡然间猛烈偏向他这一侧,紧闭的凤眸下,眼珠来回频繁直转。
沈谦还来不及出声,她遽然睁开了眼。
泾渭分明的瞳眸中蓄着晶莹剔透水汽,分明是泪花!
“关慈恩,你怎么了?”他的心紧紧揪住,急切问道。
关慈恩似乎全然忘记了此刻在哪里,对他的声音亦是置若罔闻。
涕泪肆流间,她攥紧拳头,秀气的手背上竟是冒了青筋,她歇斯底里:“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关慈恩,关慈恩,你怎么回事?”他震惊之下,干燥有力的大掌快速揽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着她。
她慢慢的转头,隔着泪眼,恍恍惚惚的看他——他黑沉沉的瞳眸中,满满的心疼和怜惜!
“沈、沈谦——”她似乎清明了些许。
出声,泪水却是又再崩堤。
她攥紧的拳头倏忽松开,转而迅疾的抓上他结实力量的手臂。
沈谦睨着她,呼吸都有些发颤。
“沈谦,沈谦,我们试试吧。”
语调很缓,很悲戚,很忧伤,亦很坚定。
沈谦愣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她说的“试试”是答应他曾说的给他一个机会,两人试试交往。
他清俊的脸上霎时噙了惊喜的浅笑,正欲开口,置物架上的手机铃声大作。
他深情的睨着她,眯了眯眸,犹豫两秒后,一只手紧紧的包裹住她的手,另一只手伸去拿了手机。
刚好滑下挂断键,关慈恩的手机却又响起,她轻轻挣脱,翻出包里的手机,睨着上面的名字,迅速的抹了抹泪水。
沈谦的手机又再响起,他见她要接电话,遂也滑了接听键。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骆茵?回来了?”他的声线在颤。
“茵茵,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已然蕴上了惊喜。
一瞬,她在看他。
他,亦是不可思议的,复杂的在看她。
☆、044、让我成为能够将你托起的那个男人
高胜寒后面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沈谦都了无心思听下去。
他陈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盯关慈恩,那一声“茵茵”像利剑一样直chā_tā的心脏,更让他无比忧恼的是,关慈恩明显听到了他说的“骆茵”两个字。
且,从她的神情中,他读懂了——听筒彼端的那个人,不仅小名叫“茵茵”,全名甚至就是“骆茵”!
关慈恩亦是注视着他,眸色中有不可思议,有惊讶。
电话彼端,骆茵说她在香港,明天便会转机回江城来,然后约她后天喝下午茶,吃晚饭,一如往常那般娇柔的声音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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