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坐下之后就后悔了,虽然左边是禾雀,右边是鹿沐,但是却正对着一身寒气的无边君。
季秉烛:“……”
季秉烛小声对阿鸦道:“你说我偷偷踹他一脚好不好?”
“……”
阿鸦有时候都不知道季秉烛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季秉烛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踹上对面无边君一脚,一旁的鹿沐就将酒坛开了封,分别给禾雀君无边君以及自己一一满上。
季秉烛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就看到鹿沐将酒放下,换了一旁的茶给他倒了一杯。
季秉烛:“……”
季秉烛瞪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茶,又看了看其他人的酒,气得险些不顾形象的翻白眼了。
鹿沐装作没看到他愤怒的眼神,举起杯和其他两人碰了碰杯,笑道:“再给两位君上道个谢,让你们在寒舍多留一天当真过意不去。”
禾雀君举杯,肩上的布偶柔声道:“无碍。”
无边君一言不发,只是兜帽下的眼神似乎一直在看着对面的季秉烛。
鹿沐顺着无边君的眼神看去,笑了起来,道:“不用管他,阿殃酒量不太好,此番是来商议大事就不让他碰酒了。”
鹿沐叫阿殃叫得亲昵至极,禾雀君手指一动,险些将手里的酒杯给捏碎了,他面无表情地仰头一饮而尽。
季秉烛将茶杯“咔哒”一声放在石桌上,冷淡道:“所为何事?”
鹿沐看了看他,思忖了片刻才道:“今日想让其他城池两位君上做个见证,我踌躇良久,还是觉得这城主之位还是你来担任较为妥当。”
季秉烛一愣,继而脸色沉了下来。
鹿沐还在道:“自古以来能者居贤,我修炼不够,这么些年来就连破世都未达到,若是再待在鹿邑城城主之位,未免会被天下人耻笑。”
禾雀君视线一直跟随在季秉烛身上,看到他脸色难看,也将酒杯放下,布偶淡淡出声道:“城池易主实乃大事,鹿城主且要三思。”
鹿沐笑道:“自从阿殃出关之后我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鹿邑城近些年的情况相信两位君上也有所耳闻。强者为尊,之前已经有很多人不满我靠着祖上庇荫坐上这个位置。而此番一殃君还神出关,不满我的人只增不会减。”
季秉烛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眸光一寒,未束起的长发无风自动,他将手轻轻按在了石桌上,那坚硬的石头竟然被他一按碎成了细细密密的粉末,他一字一顿冷声道:“谁不满,就来。”
鹿沐看着他满是怒火的眼神,苦笑了起来,道:“虽是这么说,但是阿殃,你堵得住一个人之口,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吗?他们不满就是不满。”
季秉烛道:“我满意就可。”
鹿沐被噎了一句,继而笑得更加苦涩了:“其实当城主没什么不好,阿殃……”
他还没说完,季秉烛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鹿沐,厉声道:“不做就是不做。若是有人有异议,尽管来季家找我,我随时恭候。”
他说着,袖子一甩,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离开了之后,禾雀本能地站起身想要跟上他,被他肩上的布偶按了一下脖子的血脉,这才冷静下来。
鹿沐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朝两位抱了抱拳,无奈道:“真是对不住让两位君上看笑话了,我原本以为他对城主之位不会那么排斥。”
无边君来到这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他看到季秉烛离开也懒得在这里待,站起身微微一摆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了,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只有禾雀君和鹿沐留在座位上面面相觑。
两人相对无言,只好默不作声喝起了酒,片刻之后,禾雀君的本声忽然传来,他语调缓慢:“当年夜行入魔,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叛道而出!你可知这天底下会有多少人耻笑你?你杀得了一个人,堵得了一个人的口,能杀得了天下人,堵住悠悠之口吗?
禾雀君回想起来,如同琉璃的眼瞳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他喃喃道:“入魔,便是叛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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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季秉烛你还要脸吗?啐
季秉烛回到原来院子的时候,还在气得要死:“那个老狐狸就是不安好心,说什么让我做城主,他就是想要推我入火坑。”
阿鸦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吧,我看鹿沐不会是那种会耍心机的人,你闭关那么多年,这一殃君的君位也是他一直给你留着。”
季秉烛怒道:“不要替他说话,他就是个只会刷y-in谋诡计的人!我院子里的那棵抑灵树就是他找来的。”
阿鸦立刻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无奈道:“好吧,不做就不做,不要这么生气。”
季秉烛哼唧了一声,推开门唤道:“流景?”
边流景正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看到季秉烛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地搅了搅手指,低声道:“君上。”
季秉烛淡淡“嗯”了一声,道:“你收拾一番,我带你走。”
边流景抬起头小声道:“方才我父亲已经将我的东西送了过来。”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
季秉烛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问阿鸦:“那东西是什么?我不在的这几百年,古荆好像变化很大。”
阿鸦思忖道:“大概就类似画中境,用来收纳东西的吧,不用多管这种无用的事情了,回去之后你让人去尘上楼买些情报回来,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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