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夏末涵的身体逐渐恢复,偶尔还会出来散散步。而染袖最近时常便会在院子中练舞,自从上次献舞之后,她善舞之事已没有隐瞒的必要。夏末涵对此乐见其成,若是染袖能吸引乾王那是再好不过。
长期修习柔术的染袖,曲线优美,身体柔韧轻盈,立于窄木桩上翻转自如。弦音等人眼红不已,纷纷嚷着要跟她学舞。染袖来者不拒,认认真真地教授,只是舞蹈的基本功是枯燥而辛苦的,没几天泉声、松韵便相继放弃,弦音坚持得久一点,但也在十天之后宣告阵亡。其实染袖倒是希望她们能坚持,有她们做掩护,自己就不会如此显眼了,起码不至于招惹其他嫔妃的刁难。不过也无妨,她心中自有计较。
春夏交替的时节,天气清朗,染袖左脚脚立在木桩上,右脚向后弯曲,双手展开,双目闭合,如一只蝴蝶般停在习习暖风之中,如此状态至少需要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在外人看来,她在练习舞蹈,实际上她练习的是身体的平衡、协调与力度,同时锻炼耳力。风声,树声,虫声,鸟声,不远处的窃窃私语之声以及……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后面那人是夏末涵,而在她之前的是——乾王。
染袖闭着眼睛,感知周围的一切。心中默数一、二、三……
“染袖。”夏末涵的声音传来。
睁开眼,见到几步之外的乾王,染袖露出惊慌的表情,然后身体微微晃动,整个人便向木桩下倒去。
乾王如风而至,轻松地将人接入怀中,柔软的身体在他手中微微一沉,一抹少女的体香扑入鼻中,乾王的眼神暗了几分。
染袖露出些许羞赧,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一一向两位主子行礼。
乾王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笑道:“染袖在练舞吗?”
“是的,不知皇上驾到,奴婢失礼了。”
“无妨,上次偶然见染袖献过一次舞,颇为新奇,朕甚是喜欢。”说着便随夏末涵一起坐到了院子中的石桌边。
“皇上过奖了。”染袖看了夏末涵一眼,然后缓缓退到她身后。弦音上前殷勤地倒茶,而琴心等人也将点心水果端上。
夏末涵开口问道:“皇上今日在此用膳吗?”
乾王点头:“嗯,中新到了一批贡酒,色美味香,正好可与爱妃一同品尝。”
“臣妾不善饮酒,恐扫了皇上的兴致。”夏末涵低头小声回道。
“那你便给朕弹琴助兴吧,朕好久没听过你的琴音了。”
“臣妾遵旨。”夏末涵微微颌首。
看样子,乾王今夜要在此过夜了,这还是自夏末涵产后第一次留宿。这段时间因为乾王的疏离而让外人以为夏末涵失宠,以至于遭受各种怠慢和轻视,今晚过后,这种情况应该会改善。弦音等人可是受了好长时间的气,如今终于又有了想望。染袖却从未担心过,她之前的布局皆源于对人心的把握。
琴音、松韵将菜肴一一摆上桌,而乾王身边的公公也拿来了两壶美酒。悦耳的琴音响起,乾王神色惬意地品酒听琴,夜色怡人,清风送爽,美酒佳人熏人醉。
谁也没注意一旁的弦音盯着乾王的眼神充满爱慕,她趁着重置果盘之际,偷偷从房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撒了一些粉末在酒杯中,回到乾王身边时,借着衣袖的遮挡,飞快地换了杯子。
这一切皆被染袖收入眼中,她自然知道弦音打得什么主意。夏末涵身体刚刚恢复,想来是不适合侍寝,而明天是休朝之日,即使乾王喝醉了,也不用担心会误朝,如此天赐良机,她如何能不把握?只是染袖也不得不承认,弦音的胆子有时候确实很大,若是一个不慎被发现,她的脑袋随时可能不保。为了荣华富贵,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多时,已经喝了不少酒的乾王,眼神开始迷离,他揉了揉额头,低喃道:“今日似乎……”
夏末涵停下动作,询问道:“皇上是否乏了,要不要回房休息?”
“也好。”乾王摆摆手,下意识地唤道,“染袖,送朕回房。”
染袖顿了顿,上前和御侍太监一起扶着乾王朝房间走去。弦音咬了咬唇,眼中露出不甘。
“姑娘好生伺候着,奴才出去了。”作为乾王的御侍太监,自然知道乾王的喜好,他相信眼前这名小女早晚要成为主子,如今也算顺水推舟。
“恭送公公。”染袖面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
御侍太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步离开。
染袖俯身为乾王宽衣解带,刚松开腰带,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抓住。
“皇上,是否哪里不舒服,需要奴婢按摩吗?”染袖柔声询问。
乾王目色朦胧,低沉道:“今天不需要,朕想……”
“染袖。”
正在这时,房外传来一个弦音的声音。
染袖心中一叹:果然来了。她抬头疑惑地看向弦音,问道:“弦音姐姐,有何吩咐?”
“琴心在叫你,似乎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弦音快步走过来,面不改色地回道。
“哦。”染袖不着痕迹地用了一个巧劲,将自己的手从乾王手中撤出来,说道,“那皇上这边就麻烦弦音姐姐了。”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弦音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染袖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弦音啊弦音,你终于还是走了这一步,今夜过后,是福是祸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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