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知道你平常很忙,可是你可不可以再抽出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多陪陪我,让我觉得我还有个家.”
沈暮央前边儿的话是为了打亲情牌,逼出沈凡的爱女之心,而后边儿的却有那么一半,是真心的。
她只有沈凡这么唯一一个亲人,她跟继母继姐的这一切拉锯战,都是为了这份父爱,为了爸爸一辈子打拼的家业不被外人吞蚀。
沈凡的呼吸沉重起来,咬着牙眼眶也跟着红了,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份重组的家庭,最初的意义是为了给沈暮央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份不那么缺失的亲情。
可是这个家庭的和谐却需要靠女儿去忍气吞声,受尽委屈的吗?
沈凡拍了拍沈暮央的手臂,低着头跟沈暮央道歉,“是爸爸不好,小央,让你受委屈了,以后,爸爸一定多抽时间陪你。”
继而,眼睛又看向了梁敏雯,语调沉重,一字一顿。
“你,不要再喊我爸爸,我只有小央这么一个女儿,以后你就跟小央喊你妈阿姨那样,喊我叔叔吧。”
梁之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她废了好大的功夫才舒缓一点的局面被沈暮央进来后的三言两语就这样打破了。
沈凡和她对视上,眸色复杂,“小雯你好好教导,如果两个孩子确实无法调和,那么我不想再让我的女儿再受委屈。”
男人的眼神坚毅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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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沈暮央即使今天经历了很多复杂的事情,也没有忘了练习题。
她的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摞从初一到初三的各科辅导书,习题集,在短短的一个学期内几乎都被她翻了个遍。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暮央蹙了下眉,她听得出来是谁,实际也不用去听,猜都猜的出来,这个家会这个点来敲她门的不会是别人。
沈暮央还是给她开了门。
梁敏雯站在门口,已经没有之前在客厅的狰狞,她气压很低,显然是被打击狠了,一双眼睛却依然带着不甘的怨气,“你看着,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
沈暮央原本有些不耐,这一下都差点儿被气笑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叫这位便宜继姐如此契而不舍坚定不移地认为她做弊了?
是因为有人自己早有前科吗?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跟征信社那边儿已经查出了不少东西,除却小混混围堵事件,还有一些附带的有意思的小东西。
既然梁敏雯这么上赶着讨论作弊这件事,沈暮央觉得她确实挺有心得,也很有发言权,不妨坐下来探讨一二也是可以的。
“不用迟早了,我这儿到有些现成的做弊证据。”
梁敏雯瞳孔一下子缩了下,一把手大力扶住门框,“我就知道,你就是在做弊!”
沈暮央歪了下头,笑,“先说说简单的,什么胶带上边儿黏答案啦,在考场上借着传递文具的手段传递答案,什么夏季把答案抄在校服裙的内侧,老师注意到了,但是没敢去掀开看之类的,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呢?”
梁敏雯扶门框的手抖了下,目光中的狠戾出现了一丝裂缝。
其实沈暮央觉得,这些手段不算很过分,一路念书上学,她见到很多学生都这么做,大多数是迫于家长过高的期望与压力。
可是,梁敏雯做的自然不止这么一点儿简单手段。
在当年中考的时候,她找了专业作弊团伙,这才拿到与平时考试差不多的成绩,年级166名,稳稳直升了本部高中。
竟然连中考这么重要的考试成绩都是作假的。
沈暮央甚至拿到了当时作弊团伙跟梁敏雯的通讯记录。
梁敏雯猛地后退一步,冷汗都从额头沁出,“不可能,他们早就删掉了,这是客户的隐私,他们承诺过的。”
沈暮央想笑,“都作弊团伙了,你竟然还指望他们遵守承诺,你觉得就这职业还能有职业原则职业道德?”
不过花了几千块钱,她就把梁敏雯当初费了10万搞定的作弊手段,全部拿到了手里。
沈暮央想了想,把手机翻了出来,相当大方地梁敏雯看了下她之前那几千块钱的成果——通讯记录截图。
梁敏雯一看之下简直要疯掉了,脸唰白唰白的,像是失血过多的病患,特别凄凉的感觉。
她大惊失色,音调都拔高了,近乎尖叫,“不!不要告诉爸爸!”
“这事没必要惊动爸爸。”沈暮央打了个哈欠,有点儿困了,“况且你现在不能叫他爸爸了,得叫叔叔。”
梁敏雯才不信她,上手就要来抢她的手机。
沈暮央在她动作前一步一手把手机往回一扔,丢在了床上,顺带另一手“啪”地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徒留梁敏雯在门外近乎崩溃地疯狂捶门。
锤了那么不到一分钟,好像是梁之秋出来了,把人给拖了回去。
沈暮央确实没把这事儿告诉爸爸,她爬上床摸到手机打开微信,把梁敏雯跟作弊团伙的通许记录截图一股脑儿发给了梁之秋。
然后关灯,被子一蒙,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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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沈暮央出门刚好碰上梁敏雯。
对方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指印,显然是昨晚被人打的,看见她这么个死敌竟然连眼睛都没抬,失魂落魄,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心灵重创。
沈暮央愣了愣,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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