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思念他,不断想着他被他打过后的眼神。苏蝉影当时就陷入了自责,因为立禅正在为自己的儿子c,ao心,他对自己那么好。他在想他的好,所有的好,苏蝉影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赵冉霏生前曾说过的话:“你怎么就不能说句私密的话,反正只有我们夫妻俩。”可他苏蝉影x_i,ng情如此,就是说不出来。“你啊,就适合听着别人说。”
赵冉霏去的时候,应该感到遗憾,作为丈夫,对她好得不能比拟,就是没有几句让她心动的甜言蜜语。苏蝉影水波流动的眸子,盯着庭院中的莲池。自己原先住的夏殿,莲池曾经美得惊人,清雅得动人心弦,立禅搂着苏蝉影纤细柔韧的腰,嗅着莲花特有的清香,撩起柔和的情意。苏蝉影自嘲一笑,对立禅,他也不会说温存的话,自己怎么就是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其实,他从不想伤他,特别是自己对他的感情发生变化后。
“弟弟。”苏蝉衣的一声呼唤,将他从沉思中唤回现实。
苏蝉影整理思绪,他总觉得在二姐面前不要想立禅的好。“二姐,有什么事情吗?”
苏蝉衣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取出几个j-i,ng致的小碟子,里面是费尽心思做的点心。“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看你的口味也变了,所以做了些点心给你。”她掏出手帕,递到苏蝉影面前,“把嘴边的花汁擦了。”
苏蝉影脸一红,刚才他不知不觉将花瓣送入嘴中,漫不经心地吃下去。他现在真的越来越习惯神域的饮食,面对人间的食物反倒没了胃口,而且他也越来越有俊秀温和,飘渺之极的气质。“多谢二姐,让你费心了。”
苏蝉衣坐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问道:“想他了?”
苏蝉影低头不语,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我也不恨他了,只想着你能过得好。弟弟,你和他吵架了?”
“没,我心里烦,就归宁回家,静心几天。”苏蝉影口利爽地答道。他不由微微一愣,在家只住几天。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很快回到立禅身边。
苏蝉衣看着自己握住茶杯的手,说道:“他对你很好啊,你的命,怎么总是那么好。”
“二姐……”
“你好好歇着吧,静下心后就回去,好歹是有孩子了,怎么那么放心把孩子留在那里。”苏蝉衣起身离开,低语道。
苏蝉影看着苏蝉衣依然风韵清雅的背影,若有所思。
苏珏瑕多日不曾露面,他又突然归宁,立禅从不让他在家住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现在苏蝉影已经在苏府住了多日,难保其他人心里没有什么想法。
茂密的树枝撒下浓浓的y-in影,正好罩在窗棂上。苏蝉影念起女霙,自己历经辛苦生下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想念。他坐在窗前的书桌前,这里,苏珏瑕曾翻动书籍,一笔丹青。而在这之前,苏蝉影也留在年少时的痕迹。
拧开笔帽,摊开信纸,他还不能立即回去,有些事情还真有些不太放心。湖蓝色的信纸,苏蝉影喜欢的颜色,他停了一下,换上雪白色,带着淡淡的芙蓉图案的信纸,这是立禅喜欢的。不厌繁琐,事无大小,凡是苏蝉影放心不下的,他都在信里提醒立禅。“孩子还小,不要让侍女经常抱着她来往不同季节的宫殿。”他想着女霙长长的睫毛,琥珀色清澈的眼睛,春笋般的胳膊,还有时常变成蛇尾的圆圆小腿。他的心不免牵挂,立禅不擅长抚养孩子,却喜欢将孩子带在身边,让他不能安心。他又提笔,好像立禅正在他面前,听他一句一句地说:“你也是,多注意身体,晚上睡觉时不要把枕头垫得太高,侍女自会整理到最好的程度,有我在时,你还能听些劝。”他轻叹一声,立禅对他百依百顺。
苏蝉影将件件小事叮嘱清楚,看着书桌上厚厚的一沓信纸,他苦笑一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女官自会料理好,自己一次对他说这么多废话,他难免厌烦。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晚了,连夕阳的余热都散去。苏蝉影走出自己居住的庭院,漫步在花园中。清爽的月光给大地罩上一片光华。苏蝉影身上也蒙上一层朦胧的影色。夏衫淡薄,似乎可有透过他的衣衫看到月亮。
立禅喜欢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看他穿上半透的,带着魅惑的纱衣。刚开始苏蝉影极力抗拒,那让他觉得自己在以色示人,现在倒也习惯在立禅面前有些挑逗,或是被他灌上几杯酒,情迷意乱。立禅,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像自己一样坐立不安。苏蝉影对他打他的那一巴掌着实在意,要是立禅对他发脾气他是一点也不委屈,可立禅却对他疼爱有加。
独上东楼,无心赏月,全是在想他和立禅的事情。苏蝉影知道自己有时很自私,没有立禅认为的那么好,特别是遇到和儿子有关的事情,而立禅虽然不多说什么,为他准备好一切,但心里,还是很难受,尤其在他们有了女儿之后。
波澜不惊的日子,满是风雨的日子,都是立禅陪着自己走过来的,而自己,对他付出何其之少。苏蝉影深吸一口气,立禅想要自己爱他,关心他,给他温暖,他做到了吗?
苏蝉影看着自己的手,想:非要伤他的心么。立禅对他的容忍和宠爱,已经到不能比拟的地步。难道自己得宠恃骄?他也不是好到俊美无双,惊才绝艳,知情识趣的。苏蝉影叹息一声,心里什么感情都有。迷蒙的月色照进屋内,洒落在静坐在窗前的人素颜上,光华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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