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心里早把陈颜泠骂了个遍了,本来今日来这里作证只要他咬定是陈颜泠做的,县令又和他家老爷相识,就算是严刑逼供也能屈打成招,可谁想陈颜泠反过来问他这么多问题,县令竟然还不用刑。
“就是酉时!”
陈颜泠歪着头看向县令:“大人,草民冤枉,七天前的酉时,我在家中陪夫人读书,教徒弟s,he箭,就算我酉时立刻赶去白家村,那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早已天黑,过了酉时,此人分明就是在撒谎。”
赵玉瑾把玩折扇的手停顿了一下,陈公子有夫人了?
她身旁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陈颜泠,她怎么可能娶妻。
县令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权衡利弊。
刘大胜虽然和他关系不错,一直又是县里和镇上的大户,但是现在坐在公堂之下的是万城来的大官,和他的仕途息息相关,人家动一动手指就能决定他是升还是降,况且,刘大胜失踪,生死未卜,刘氏答应给他的好处也要等刘大胜回来了才作数,这笔买卖不划算。
县令已经打算舍弃刘大胜了,但刘氏不甘心,大喊:“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她酉时在魏山村!”
陈颜泠挑眉:“我夫人,我徒弟。”
刘氏冷笑:“你夫人?那个小狐狸j-i,ng?哑巴一个,她就是想说,她说的出吗?”
置身事外的冷淡姿态收起,陈颜泠转头看向刘氏,眼里的杀气有如实质,像根刺怼进刘氏的双眼,让刘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而白婉和魏怡匆匆赶到,她们赶了一天的路,到了衙门外,但是却进不去,她们只能在公堂之外的人群中听。
这时候,魏怡急得大喊:“我!我是她的徒弟!放我进去!”
魏怡这一两年飞快窜个子,现在已经比白婉高了,比之许多男子也不见得更矮,她一边大喊,还一边跳起来挥手。
白婉被魏怡拖着挤到了最前面,她焦急地寻找陈颜泠的身影。
当看到公堂里身板笔直的人时,她忍不住手扶住门框来稳住自己。
那个一直以来站在她面前笔直的人,此时正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她从来就不舍得陈颜泠受一点委屈,她记忆中的陈颜泠不该跪在别人面前。
而她,只能站在公堂之外,连为陈颜泠作证的资格都没有。
魏怡出声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县令皱眉呵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先带上来打二十大板!”
赵玉瑾和那名男子都愣住了,听到县令这句话,衙役上去就要抓魏怡。
男子大怒:“住手!我看你们谁敢碰她!”
说着,他跨出一大步,被赵玉瑾拦下了。
赵玉瑾凝眉喝道:“陈兴!”
陈兴看了一眼赵玉瑾,又看了一眼魏怡,默默退回。
县令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再让衙役打魏怡了,只说:“来人,把她带上了。”
“堂下何人?”
魏怡跪在地上,也没闲心管赵玉瑾二人,先是跪拜,然后接着就说:“大人,我是陈哥哥的徒弟,那日酉时她确实在教我s,he箭,不止酉时,她一天都在魏山村,我住陈家隔壁,早上便过去练武,下午无事可做,也一直待在陈家院子练s,he箭,不止我,还有魏山村凌二叔家的大儿子,村东的江大伯的侄子,我们都在陈家s,he箭。大人若是不信,可传唤他们来衙门。”
县令看魏怡虽衣着简朴,但相貌不凡,又与两位大人有莫名的关系,他哪有不信的道理,就算是假的,那么此刻也变成真的了。
陈颜泠被放了,刘氏和那下人被以扰乱公堂的罪名一人交了五十两罚银,还挨了二十大板。
临走时,刘氏看向陈颜泠那凶狠的目光,让陈颜泠不由得翘起嘴角。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白婉一等陈颜泠出来,就紧紧牵住了她的手。
她不哭不闹,看似平静的面容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陈颜泠知道白婉这副样子是在自责,但是任凭陈颜泠如何安慰,白婉就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还没走远,三人就被三个黑衣侍卫拦下了。
陈颜泠转身看向走近的赵玉瑾,说:“赵公子这是?”
赵玉瑾合上折扇:“恩公那日救我于危难之中,寻了恩公一年,幸得老天垂怜,让我找着了恩公,不如今日我做东,请恩公和令夫人于县里酒楼一坐,还请恩公赏脸。”
陈颜泠点头答应了,她们三人一路赶过来,又是被审,确实没怎么休息好。
她也想在延阳多待一段时间,听说延阳有一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白婉的病或许有希望。
至于赵玉瑾,陈颜泠自从在公堂之上和赵玉瑾正面交锋后,她才放下心来,赵玉瑾说的非她不嫁,肯定是假的。
赵玉瑾看向她时,眼里的试探陈颜泠再清楚不过,根本没有丝毫爱意。
说的非她不嫁,恐怕只是一个拒绝回宫或者说拒绝嫁人的借口。
虽然陈颜泠说了自己有夫人了,但看赵玉瑾似乎不打算放弃,想必和魏怡有关。
席间陈兴几次欲言又止,都被赵玉瑾一个眼神制止了,陈颜泠这么多世界,都成人j-i,ng了,这两人的小动作她一清二楚,留她们吃饭,无非是想更深地试探罢了。
魏怡的长相想必是和她亲生父母极像,否则陈兴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了。
陈颜泠不急,现在女主的身世有线索了,但是她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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