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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一郎抬起头,望向户川明美。
她正伫立阿勃勒树林下,经过大雨洗礼后,身后的黄花与绿叶及褐色树干鲜明地会发光似,一波凉风斜斜吹过,上方的枝桠瞬间开展款舞,鹅黄花瓣随之纷纷坠落。
阳光经由破开的裂缝温柔地流向户川明美的髮丝、肩头、胸坎,有如一袭由金线光丝编织的新娘头纱。
眼前情景就像一幅全由金黄色调涂绘而成的美丽油画。
宗一郎却无心讚叹,跌陷缥缈又挣扎返回现实似瞇起双眼。
难不成他还在作梦?
「老师?」
不、不是梦。
宗一郎倏地张大眼,背脊残留的寒颤再次贯穿神经。
「……」他掀了掀嘴唇,发出难以想像的沙哑声,「户川妳…」
总觉得无法坦然注视明美,宗一郎巧妙移开视线并落向地面,这才发现原本黑亮鞋尖沾了泥块,东一片、西一片乾涸、黏附不去,隐约里颳起一阵凉风,落花瞬即沿足踝飞旋、追逐不已,然而从空隙里却窥得见灰黄、被泥泞盖过的残瓣。
…鞋子髒了…花也髒了…好髒…好髒…
朦胧里,火热的柔软身躯、床单上的乾涸血渍再次贯入脑海。
宗一郎愣愣盯着污渍,被吸入漩涡般涌上强烈的晕眩感,最后不自主伸过右手用力抓握左手的虎口,真实的疼痛稍稍唤回理智,经过了好几秒,才愧疚且不安的吐出瘖哑嗓音。「…妳的身体…还好吧…」
忆起昨夜大胆举止以及隐隐痠痛感,户川明美忍不住满脸绯红,指腹轻轻扯住雪白裙角,害羞的垂下头。「…嗯,还好。」
细如蚊的嗓音、与平常迥异的表情、暧昧答覆让宗一郎陡然噤声。
果然…昨夜还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吗?
他与明美…
老师,我爱你…
明美悲伤的嗓音在耳畔隐隐响起。
宗一郎垂下眼睑,掀了掀嘴唇,明知必须说些有关负责任及体贴关怀的问候,却化为苦涩凝重、迟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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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主动的。」
出乎意料的话让宗一郎猛然抬起头,难以理解般眉心稍皱,微微收窄双眼,迷惑地紧盯户川明美瞧。
「………」户川明美试图扯动嘴角,挤出轻鬆的明亮笑脸。「老师,请您不用顾忌我,从头到尾全是我一厢情愿,渴望留下美好回忆的爱慕让我失去理智,结果造成老师的困扰,非常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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