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烊的医馆,迟迟才有人出来开门,举火看到卫淅的样貌,还险些落荒而逃。
卫淅身上的血腥味重,携带的武器又大件,也难怪医馆的学徒害怕。
听到店门口的声响,七味出来查看,问学徒是怎么回事,又见受伤男子样貌熟悉,仔细端详正是卫淅,急忙搀扶入屋。
沈之泊出来时,卫淅已昏迷,静静躺在矮榻上。
多月不见,这人再次出现,又一副需要救治的情况。沈之泊总觉得他没欠卫淅人情,何以这家伙又带着一身伤,落在他手里。
七味帮卫淅脱去沾染血迹的衣物,解到衬袍时,在袍中翻出一条丝绦。这丝绦原是折叠整齐,贴放衣襟里,因为胸口有刀伤,血液渗透三层衣物,也把这条赭色丝绦染红。
七味取出它时,整条都是殷红色,触目惊心。
沈之泊端详丝绦,丝绦的样式,不像□□物品,珠子的串法颇有特色,看着倒是条高丽丝绦。
高丽丝绦?
这是青筠的物件吧。
这般贴身的物品,怎么就落你手里。
罢了,敬你是个痴情种。
七味将卫淅身上的衣服脱净,不免也发现捆系在衬袍腰带上的木盒。
沈之泊打开木盒,瞥上一眼,几乎同时,他便他知道卫淅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这人要么作j,i,an犯科,要么为人卖命。
昏暗灯光下,卫淅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小,有几处旧伤还没愈合,又添新伤。
该上药的上药,该缝合的缝合,沈之泊挽起袖子,忙碌起来。
深夜,将卫淅丢给七味看护,沈之泊端详起桌上摆放的血丝绦,木盒,陷入沉思。
自从青筠返回高丽,寄来的书信有四五封之多,几乎每封信都会提到卫淅,或询问之泊可见卫淅踪迹,或叮嘱之泊如果遇到卫淅,代他赠予财物。
青筠在意这人已成哑巴,也丢失原先的职务,青筠在意他的去处。
青筠,你看,他并不缺钱。
木盒中的财物,足够让一个人安然渡过一生,并且娶妻生子,买宅买田。
卫淅皮糙r_ou_厚,第二日醒来,仿佛没事人那般,大口吃着七味送来的饭菜。他右手被布条吊在脖颈,用左手进食。
右手有处捅伤,直接贯穿手臂,伤情严重。他要再次挥动武器,也得休养数日。
“我看来是你命中贵人,姓卫的,你是不是得酬谢我。”
沈之泊进来,将木盒抛给卫淅,卫淅接下,看也没看,便揣入怀中。
“丝绦。”
卫淅的声音嘶哑,几乎难以辨清他说了什么。
沈之泊脸上的神情变化极快,先是惊诧而后是喜悦,他惊道:“这不可能!”
卫淅不愿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伸出,跟沈之泊讨要丝绦。
“青筠曾跟我说过,他遍览医书,找到一个治疗哑喉的生僻方子。他将方子给了你是吧,没想到真有奇效。”
卫淅颔首,他不大乐意说话,他还不能自若交谈。。
“用过餐后,让我看看你喉舌,这是稀罕之事,我得好好记录。”
卫淅伸出的手,仍没缩回去,他眼神坚定注视着沈之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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