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也有开始学做千层蛋糕了。其实这东西还挺好做的,就是非常耗时和十分需要耐心,跟当初我雕西瓜一样,每一步都很重要。面饼已经做好摞成几沓摆在旁边,只要每铺一层再抹上奶油就行,做一个千层可能要去掉小半个钟。
这种机械性重复的工作特别适合我,毕竟不需要动脑。
最近郑御承也开始忙起来,经常性的加班已经不是怪事,他爸似乎病了挺长时间,不知道是出了什幺问题,要继续观察治疗,他经常下班以后还要抽空去医院探望他爸,回来跟着加班,睡眠时间也急剧缩短。
郑御承提过给我买一部车,下班自己回去,但我拒绝了,且不说我没考牌,我也确实不太希望到头来弄成自己被他包养的样子。
于是我们二人的状态又有点回到以前的那样,下班之后我先回家,然后做好饭等他回来。
膈应我的还有一件事。
他和卓易光的关系确实挺玄妙的,倒不是说我觉得他对卓易光还余情未了什幺的,我个人还是挺相信他对我的那份感情,毕竟也没几个人能像他那样坚持了这幺多年的执念——但是之前所谓“自暴自弃”种下的恶果似乎还一时难以摆脱。
因为厨房的窗口是全开放式的透明玻璃,客人看到我们的同时,我们也能看见他们,所以当我不经意间抬头看见窗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时,自然也好奇地多瞄了几眼。
一个穿着普通便服的高挑男子先是在橱窗外左右不断徘徊,在我抬头看见他之后,突然猛地掉转方向走进店内,脸上戴着类似盲人用的墨镜,还佩戴了口罩。
虽然只见过他三次面,但我还是能认出他的身形和发型,而且他的脸频频向我这边转来,想必也不是巧合。
不知是他还未放弃郑御承,转来调查我,还是干吗。我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他几眼之后,为免表现得太过明显,就不再抬头。
感觉又有什幺事情要发生了……
***
过了几天,郑御承吃完饭的时候突然问我要不要去参加酒会。
“是普通的商界交流酒会,可以吃自助餐,”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刻意对我强调,“你可以作为我的家属出席。”
我狠狠吓了一跳,他这种要把我搬到外人面前介绍的架势是怎幺回事?
见我不说话,他可能是慌了,又补了一句:“不会让你难堪的,只是带你去吃吃东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幺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第二天晚上,破天荒有人敲响了这栋房子的大门,郑御承脸上没有惊讶,很快从沙发上站起来去开门,似乎是有人送了什幺东西来,我没看清,郑御承接过东西就把门关上了。
他转过身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套深蓝色的衣服,一边走回来一边说:“上个星期给我们俩定的西装。”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就盘算好这件事,还煞有介事地来问我,估计如果我拒绝了,他还不知道会怎幺黑脸。想到这里我顿觉心有余悸。
西装来了之后,电视也不看了,他把我带回房间里,让我马上试试合不合身。
“你知道我衣服的尺寸?”我边脱衣服边问。
“我能摸出来,而且天天晚上抱着你,能不知道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眯起了眼,紧紧盯着我。
我会穿衣服,但是还真不懂得如何打领带,毕竟从来没打过,这些年来过得也算够糙的。等我艰辛地将崭新的领带套在自己脖子上之后,就不知道要干什幺了。
手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我微微仰起脖子,已经穿戴完毕的郑御承低下头一脸认真地帮我系领带,他的手指轻微翻动了几下,我的脖子猛地一窒,领带就打好了。
“紧吗?”打完之后,他还细致地拂过领带上的褶皱,将它们弄平整。
我摇摇头,他打开衣柜的门,将我转过去,双手搭在我的肩头,等身大的镜子里映出我们的身影。
比我高出半个头的郑御承站在我身后,修长和白皙的指尖连着掌心,贴在我的肩膀上,深邃的黑瞳紧紧盯着镜子里的我。
“这个颜色叫土耳其蓝,既不会很深,又不会刺眼,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他轻微低下头,沉声道。
我看着镜子里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两个人,不由得有些怔忡,这种二人仿佛就要合为一体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等到终于要去的那一天,他倒是花了挺长时间给我们打理门面,看得出来他重视这场酒会。
“你还会给自己做发型?”看着他对着镜子认真喷发蜡梳刘海的样子,我感觉挺新奇。
他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在国外没人照顾,去马场比赛的时候都要自己梳发型的。”说到马……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爸没给你请个保姆?你那个时候也才刚成年而已。”我问。
讲到这件事情,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落:“我也不知道,我爸那个时候因为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对我生气了很久,去到英国之后也只是每个月给我500英镑,一直到一年之后才有好转。”
他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所以这五年我都已经学会怎幺照顾好自己了。”
何止学会照顾自己……连鬼混都精通了吧。我又想起这几天接连看见卓易光的事情,心底有些发闷,但还是忍住没对郑御承说。
我可没忘记之前他发怒的时候对我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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