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哥,这边。”
林以亭喊了张春一声,指着旁边一条一人宽的小巷道对他招手,眼见两边的黑影越来越近,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张春一咬牙跟着林以亭进了巷道。里面全是烂泥被雨水一淋散发出一股腐臭味,墙壁上散布着一块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摸起像青苔却有股腥味,张春一阵恶心,不禁加快脚步,不料没走多远路就到了头,看着足有两三米高的墙壁张春忍不住踹了一脚骂道:“靠!”
“这边有门,张春哥!”林以亭突然叫了起来,看到他不受大雨影响张春竟觉得羡慕。
光线太暗张春根本看不清,摸出夏树的zi打了几下没点燃,没等嘴里的脏话骂出口,一道闪电正好闪过,清楚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扇破败不堪的铁门,大约近两米宽,看起来并不像是后门却开在这样的墙隙之间,上面满是锈迹,最下端已经被腐蚀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缺口。张春试着推了一下,还没用力门就吱一声开了,张春稍作迟疑,手刚好摸到门边墙壁,似乎贴着什么东西,凑过去抹了抹上面的污迹,一块巴掌大的门牌贴在墙上,没有铁锈,只是磨损得厉害。张春不甘心地护着手里的打火机,啪啪几声火光竟亮了起来,小心凑过去,虽然表面腐化很严重,不是还能依稀看出上面的字迹,赫然与张春那张纸条上的地址一样。张春心里一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显然这地址已经不可能是张守宁的住处,张春江也不可能会把地址写错,想着不禁从脚底冒出一股恶寒。
雨越下越大,身后的黑影争先恐后地朝着狭窄的巷道挤进来,张春咬牙下了决定,借着打火机的火光踏进了那扇门。
☆、第十九章废弃的病院
张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往下滴水,他顾不得整理自己的狼狈,伸手去关那扇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铁门,刚一使劲,哐的一声门却掉落下来,扬起地上的灰尘扑了张春一身,打火机也被压在门下熄灭了。
“张春哥,你被压下面了?”林以亭慌忙对着地上的铁门喊到,无奈他触不到实物搬不动铁门。
“没有。”张春无奈地应了一句,自顾自在门板下摸索半天终于摸到了打火机,但是拿起来啪啪地按了半天始终没打燃,手指都摁得发麻,连点火星也没闪过。张春气得狠狠往墙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愣了几秒又慌忙蹲下身去找。比起外面虽然不用淋雨,却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摸过去全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被踩过的地方和着雨水变得湿嗒嗒的。张春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身上的衣服倒被糊了一层灰上去,贴着皮肤又重又难受。
“他们来了,张春哥!”林以亭突然指着门外大叫起来。
见林以亭惊慌的样子张春凑到门边往外看去,那些如同抽象派画家作品的黑影已经到了门外,近距离看来显得更加诡异可怕,如同捏成人形的黑色橡皮,四肢被拉得长短不一,身若无骨的来回扭动着,黑压压的在巷道里挤成一片。张春惊呼一声,实在不能确定这是哪类物种,又丢了唯一可以照明的打火机,身后是一片漆黑,正犹豫着该往里还是往外的时候,一声猫叫突兀的响起,盖过门外的雨声清晰地传入张春耳中。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金黄的眼睛发着光盯着张春,它朝张春叫了两声转身往黑暗里走去。
“张春哥,这边走!”
林以亭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张春除了门口处有些微弱的光之外只看到一片黑暗,听到林以亭的话,问道:“哪边啊?”
“这里,左边!”
凭着声音摸索着方向,张春小心探着脚下,地面很平整干净,几乎没有绊脚的东西。很快张春的手触到了墙壁,表面的涂层脱落得厉害,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坑洼,不时还能感觉到砖缝里透出一股过隙风,吹得张春不禁浑身一颤,每走一步都觉得前面有什么正张大着嘴准备吞噬自己,墙上也可能爬满了怪物随时会将他撕裂。人类的恐惧心理大部分都来源于看不见,因为看不见的未知仿佛四周都潜藏着巨大的陷阱,张春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举步艰难。林以亭又叫了他一声,沿着墙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十来步的距离张春摸到了一扇门,应该是一扇实木但做工不精细的门,凹凸不平的木纹在手下触感清晰可见。不知道门后会有什么,即使习惯了这种光线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黑还是黑,而身后不远处已经有几个黑影拥挤着进了门,若不是还能看到身后的光亮张春会怀疑自己是失明了。
“那边有路,张春哥!”
林以亭的声音此时对张春来说是唯一的向导,他问了一声:“这边?”然后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小心地走了进去。林以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春还没来得及听清,脚下一空没稳住重心直接滚了下去,他实在没想到门的另一边会是楼梯。还好楼梯不长,但也摔得不轻,张春从地上爬起来疼痛暂时驱散了恐惧,四周仍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事物,他试着伸手向前摸索,心想至少能有面墙让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转。
双手就在空气里小心划动,期待能摸到什么又害怕摸到什么,怀着忐忑的心情张春如同乌龟一样挪着脚步。猛然听到呼的一声在耳边响过,仿佛谁在叹气,张春全身的神经都绷到极限,愣在原地,压着嗓子轻声问道:“谁?”四周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雨声都丝毫听不见,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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