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声音再次响起,张春分不清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确切的说应该是那声音从他四周不同的方向传来,他分不清哪一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这感觉让他觉得这里看不见的东西不只一个。如此一想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脊背泛着丝丝寒意,而那呼呼的声音不断靠近,张春心里冷冷地骂了一句,选了一个声音的间隙胡乱地冲过去,几乎连思考也没有,他只知道如果一动不动就是等死。但是如果他知道会直接撞到那玩意怀里,他愿意多思考两秒,事实却容不得他后悔,摸到面前毛绒绒的物体他急忙把手缩了回来,之前的呼呼声现在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打在脸上。张春想往旁边退去,却感觉有只大到离谱的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把他横着一拉整个人几乎腾空,然后被一具拿巨大的身体拦腰抱住,接一股冰凉粗糙的触感舔过他的脖子,顿时一阵恶心。努力控制自己的大脑保持冷静,寻思着身上任何能当作武器的东西,手不自觉往裤子兜伸去。几乎没抱希望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把不算小的折叠刀,触感很熟悉,与方锦那把从越南带回来战术刀一样,他不记得自己顺了放在口袋里,脑海中突然闪过夏树的脸,一时百感交集,心里最强烈的念头竟是想见他。但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再下去他就要变成盘中餐了,大脑分析着他被制住的姿势,在不知道对方是何物种的情况下他的机会可能只有一次。那毛绒绒的东西似乎没打算一口把他吞下,而是不停舔着他露在外面的皮肤,脸上脖子都粘了一层黏糊的液体,大掌摩擦着张春的皮肉。
呼。呼。呼。
周围的声音又开始向张春围过来,不作犹豫打开刀子使劲往抱住他的那东西身上刺去,庆幸没被制住四肢让他有反击的余地,而被舔了半天张春能够确信对方是活着的生物,再根据身体的感觉判断出它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四肢,所以张春赌了一把生物构造的相似性,那一刀刺向了那东西的下身。
果然它一把甩开了张春,一阵刺耳的嚎叫震耳欲聋,张春在地上滚了一圈没有站起来,直接四肢并用往声音小的方向爬过去。他觉得自己在危机的时候潜能总是超出想象,身后仍是混乱的嘶吼声,不知是打翻了什么响起一连串像瓷器破碎的声音。张春好不容易摸到了墙壁,也没深究上面凸出来大小不一手感光滑的东西是什么,便顺着墙小心往前走去。走了很久,张春也没遇到转角或是其它墙面,仿佛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通道,四周都是黑暗,心里的恐惧一下又冒了出来。喘着气靠着墙休息,他实在不愿想象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心底的恐惧越是强烈,他越是想念起夏树来,想念那股莫名的安心感。
刚喘平了气张春感觉到脚下灌过来一阵凉风,握紧手中的刀子,缓缓蹲下身去,看到不远处竟然有一点光亮,他进来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不是黑暗的东西,心里不禁一阵惊喜。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翻,发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足有近一米大小的洞,那点光大概就在洞的尽头。张春没给自己时间细想便往洞里钻进去,在人类本能对光明的渴求下他没有思考其中的危险性。这洞虽然还算宽敞,但实在粗糙,里面全是碎石磕得张春膝盖生疼,忍着痛往前爬,也许是看到了希望张春没多久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亮光,一阵欣喜,毫不犹豫地从洞口探出头去,但这一看他就傻了眼,原本的惊喜变成了惊恐。
这头的洞口比起张春进来的那边小了不少,只有不足半米的大小,张春的头伸出来正好对着一张脸,而那张脸的主人竟是张守宁,但令他惊恐的是张守宁的表情与平日截然不同,显出一种令人不由自主后退的冷冽,实在让他无法认同此人是张守宁。
“二叔!”张春试探地叫到,也没忘从洞里爬出来。
张守宁冷冷望着张春,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回去吧!”
张春一急,连忙拉住张守宁问道:“二叔,您没事吧!我和春江哥到处在找您,这是什么地方?”
“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张守宁冷冷回了一句。
张春这才注意到张守宁连声音都和往常不太一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再把视线转向周围的环境。一间四方的地下石室,大概三十来平方米,墙壁地板都是青黑的石板,看不到任何门窗或出口,似乎进出就是张春爬进来的那个墙角的洞,看来像是间地下室,却布置得跟灵堂差不多。在房间正中间有一块凸起的平台,上面并排摆着两口漆黑的棺材,两口棺材都敞开着,其中一口除了铺着缎被什么也没有。另一口也空着,但是里面摆了一身衣服,弄成人形的样子,裤子在下方,衣服平躺着双手搭在腹部的位置。目光再顺着棺材移上去,是张两米见长的案台,上面用香烛供着两个灵位,后面是挽联和摆满了整面墙壁的白菊。张春靠近了两步,看清灵位上的名字时差点跌在地上,左边一块写的是张守明,张春记得张家大伯是叫这个名字的,而右边一块赫然写张春花三个字,把所有联系在一起,即使他想用巧合来解释自己也不能信服。
“二叔,这。”张春觉得嗓子像被人撕裂一样哑着,胸口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守宁到了他身后,然后感觉后颈被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意识。
☆、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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