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冤魂,又像个幽灵,在省城偷偷游荡,急切找到他剩下的唯一“指导人”
又是寒冷的黄昏,又是地狱般的穴窟,他又找到了杀气腾腾的“魔鬼”。他大哭一场,叙说了“弟兄”被抓的经过。要求“魔鬼”替他们报仇。
“魔鬼”的两眼放射着残酷的怒光。眼窝更加深陷,脸色更加苍白。他像一只饿狼,在凶狠贪婪地伺机捕获猎物。他厚重的金属嗓音,刺得听者耳疼心悸:
“此仇不报,非人也。到了拼命的时候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光躲不行,要出击,先弄死他们一个两个的再说。”
这几个人被抓他已知悉,报复之心更加强烈。他也正在寻找复仇的良机和打击的“目标”
“魔鬼”是山东某地八卦道十八代道首,名叫郑济人。此人聪明机智,阴险狡猾,忠于道规,图谋瓦解当代政权。他四处潜逸,联络同类,培植党翼,利用社会麻痹“气候”、小青年的“浪漫”心理,教练盗术,鼓吹义气,教唆享乐,组织他们偷盗抢劫、打架斗殴、破坏社会秩序、扰乱人心。只因郑济人机惊聪敏,行动诡秘,潜遁有术,富有经验,会武功,重义气,爱徒弟。故多年来,潜而不露,暗中指挥,得心应手。势力越来越大,喽罗越来越多,危害社会的胆量和能量越来越大。他已是“不见太阳的教主”了。但是得意的艳阳天太短暂了。忽然一夜暴风骤雨,涤荡了天下的污泥浊水,狂风将他的喽罗一下卷进“高墙内”。社会张起一个弥天大网,他惶惶不可终日。恐慌之间,他骨缝里又冒出冲天的愤怒和仇恨,决心找时机“回报”一下。但经验和习惯告诉他,不可莽动。要有最佳时机、时间和地点。还要选择最合适的“回敬”对象。
王二歪的到来和申诉,给他提供了最佳“作战方案”。二歪又是华荣药厂的活地图。
是文翔英告密使我们遭灭顶之灾。必须以牙还牙。文厂长不是美盖全省的大闺女吗,真是老天给我安排的尤物。我不取,岂不是天下第一傻瓜?
两个“黑影”,在华荣药厂办公大楼内猫儿般轻轻游动。时而驻足谛听,时而伸颈张望,时而潜入厕所,时而避入黑暗角落,机警地躲着每个身影。
两个“黑影”周围张望了一阵,蹑手蹑脚地摸向二楼一个门口。一只手慢慢地、轻轻地将钥匙插入锁眼儿。手腕一扭,不行。慢慢**,又轻轻地**去一个钥匙。又不行。第三把,啪,开了。“黑影”把钥匙轻轻装入口袋里。又慢慢地将门无声无息地推开一条缝。一侧身进去,留下另一个“黑影”望风。
借着窗透进来的微光,恍恍惚惚看到屋内器物的轮廓。好哇,里屋门虚掩着。“黑影”又轻轻推开里屋门,慢慢摸进去。他朦胧看到里面有只床,床上有鼓鼓囊囊的被子,定是“美人”睡觉无疑了。他运足了力气两手狠狠向被子一端掐去。但他既没掐住脖子,又没按住脑袋。手下是圆鼓鼓、软乎乎的枕头。
啪!电灯亮了。
文厂长站在墙角,整装以待。她看到的似乎不是人,而是巨型恶鬼:留光的额头,沉陷的眼窝,穷凶恶极而又淫邪的目光,鹰钩鼻子,满脸横肉,一身既不中又不西、既不灰又不蓝的衣服。恶鬼!和画册上、电视中的魔鬼坏蛋一模一样的魔鬼!她头发根子发挓,一时有些惊慌。
“魔鬼”被突然打开的灯光照得两眼发花,左顾右盼,嗬!真是名不虚传,这个年轻的女厂长,确确实实是个走遍天下难再寻到的绝代佳人。她明眸秀目,粉面桃腮,上身穿紧身黑毛衣,下身穿兰色筒裤,曲线明显,亭亭玉立。“魔鬼”看呆了,他的涎水像蜘蛛吐出的游丝,挂在嘴上半尺长。他饿虎扑食的捕过去。
文翔英看完各科室车间送来的报告,本打算脱衣睡觉。但她必须把将近一年来的改革、生产、销售、经营、管理、科研、财务、效益工资待遇方面的措施、成果及有待改进的问题,写成系统材料,明天交给各工作队。为了条理头绪,集中思想,她便和衣躺在床上。她怕别人进来打扰,便在黑暗中闭目凝思。但这个“试卷”不好交。她看透了有的工作队就是来找茬的。不管你如何实事求是地写,他们也会吹毛求疵。正如有人说的,这四支“队伍”中有的是带圣旨的钦差大臣,专门来找事整人的。她深感寒心,又满怀难以控制的愤怒。今晚除了整理汇报材料外,她还准备直接给党中央和医药总局党委写信,汇报她的改革情况和遇到的强大压力,请求指导和帮助。大脑细胞急速地翻腾着,思考着,琢磨着。忽然听到楼道有轻轻的脚步声,轻轻的开锁声。她猛一惊,打个挺站起身静听动静。外门打开了,里屋门又推开了,一闪身走进一个人来。她不声不响躲在一个墙角处,静观事态发展。她不能喊叫。自己是一个姑娘,不能在半夜里嚷自己屋里有男人进来了。那会跳入黄河洗不清。她看到一个人到自己床上捞摸什么。知道来者不是好东西。她气恼的拉开电灯,把“魔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眼睁睁看到歹徒像只饿狼向她扑来,她机灵地一闪从里屋蹦到外屋。伸手又拉亮外屋灯,随手又按了通保卫科的电铃。“魔鬼”淫心发作像疯子一样又追到外屋,去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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