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凤笑了笑,“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在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未婚先孕,说是不知检点也不为过吧。
你妈妈才十六七岁,就悄悄怀上孩子,要说她的作风,似乎有些太开放了吧,那么她到底跟过哪些男人,你的生父到底是谁?总不能由着你们安家说是谁就是谁,再说那时候下放的男人多了,又不止林荣伟一个,谁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喜欢别人?小姑娘你别嫌我话说的太难听,认亲这是个大事,尤其是我丈夫婚前居然还有个孩子,这事情你让我也不好想。”
安夏低下头,半天没说话,许美凤嘴角渐渐流露出胜利笑容,果然是小孩子,还挺好忽悠。
“我没有认错,林荣伟就是我父亲,当年她与我母亲是自由恋爱,给我母亲写过许多信件,而且在我母亲怀孕后,两人也曾互通过信件,外公说,信里林荣伟知道我的存在,也承认我的身份。并且他跟我母亲在一起后,还给我母亲写过一封承诺书,里面写的很清楚,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把林荣伟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这些信件我都看过。”
许美凤心里咯噔一下,暗骂林荣伟这个蠢货,留下了这么多证据,随即而来的是醋意翻涌,她居然不知道林荣伟再跟自己准备婚礼的时候,居然还跟安珠那个贱人书信来往,还留下可笑的承诺书。
看着许美凤脸色几变,安夏心里暗爽,她现在心情特别矛盾纠结,一方面看到许美凤这张脸,就恨不得扯下她这张人皮,另一方面,为了拿到她陷害母亲的证据,她又必须屈服于许美凤,甚至跟她搞好关系,只有她放松警惕,自己才有机可乘。
否则早早就让许美凤把自己当敌人对待,她恐怕不会说出事实真相,如果只是让许美凤承受痛苦,她有一万种办法,可她更想让许美凤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他们全家名声扫地。
“这些信件你带来了吗?如果你能拿出这些东西,我就去喊林荣伟回来。”许美凤目光阴狠地盯着安夏露出的一小段脖颈,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安夏摇摇头,“没有,外公怕这些信件丢失损坏,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他人保管,告诉我要是林荣伟不认我,就让我去找此人,他会帮我的!”
这个老东西!许美凤在心里破口大骂,居然还有后手,“你为什么非要找父亲,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林荣伟也已经结婚生子,他有妻子就是我,我跟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烦恼,让我们的生活陷入困境,你让这个厂里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家,如果你真是林荣伟的女儿,你能不能为你的父亲考虑一下。
这么多年你都活得好好的,现在又长成了大姑娘,你可以独立了,为什么非要挤进我们这个家庭,没有你我们过得幸福安宁,你也看到了,我女儿不喜欢你,你如果非要挤进来,日子不会好过的。”
许美凤软硬兼施地逼安夏离开,她也吃准了这个农村姑娘没什么主意,先示弱再威胁两句,还怕她不走。
只是安夏的倔强超乎她想象,虽然她的眼光中带着警告和威胁,但这个小姑娘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巴不做声,但绝对没有走的意思。
“阿姨,我、我没有地方去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外公三年前也走了,我跟外婆相依为命,可是今年夏天的暴雨,让我们住的房子塌了,现在外婆住在舅舅家,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话没说完,两地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地上,安夏捂着嘴隐忍地哭了起来,“舅舅们都不管我,从小到大我就是安家的耻辱,现在我除了、除了父亲一无所有,求求您别赶我走,我真的是林荣伟的孩子,求求您让我见见我父亲吧。”
许美凤没想到会这样,这下真的是个麻烦了,一个姑娘无处可去,家里人又不肯收留她,难怪她消失了十八年,突然找到家里来。
她沉了沉脸,冷声道:“那好吧,你等等。娇娇,去厂里把你爸喊回来。”
听到母亲喊自己,贴着门听动静的林月娇早都忍不住了,“不要脸,臭不要脸,那是我爸,不是你的。”
“娇娇,不许骂人,如果她真是你爸的孩子,那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姐呢,乡巴佬!那是我的爸爸,不是她的。你怎么还不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别以为赖在我家不走,我爸就会认你,告诉你我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野种,野种!”
见安夏成功被女儿骂出了眼泪,许美凤心里暗爽,她把女儿放出来,就是要让女儿给这个小姑娘难堪,最好再骂走她。
听到野种二字,一瞬间安夏变了脸,就在许美凤以为她要忍不住的时候,安夏低下了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我有爸爸,我有!”
许美凤眉心跳动,心道这小姑娘脸皮真厚,都这样骂她了居然还不走,看来非要赖上自己家,现在还不好撵他走,逼急了她真的告了丈夫可怎么办,至少要把那些信件骗过来,再把她撵走。
“好了,娇娇,怎么说话呢?快去喊你爸。”说完许美凤站起来,小声叮嘱姑娘两句,林月娇狠狠瞪了一眼安夏,气呼呼地走了。
“小姑娘,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不一会儿,安夏面前不光有一杯水,还有一盘切好的西瓜,一盘洗好的葡萄以及半挂香蕉,许美凤坐在她身旁对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家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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