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柒很生气,因为她莫名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或许她是过于相信了阮小六的无辜,才愿意一头扎进这起案件,帮助他伸冤。
可谁想到,整起案件的背后,竟然还会有另一起案件,并且这起案件能够推翻之前所有的证据,让阮小六的证言无法再被相信。
如果这起拐卖案件真的发生在刺杀一案之前,那么墨子柒很难有理由将阮小六留住。
由此来看,秦家当真下了一步好棋......
“墨大人,看来您也明白整件事情的轻重,相比较您那尚未定论的案件,下官这里的案件可是人证物证具在,不论如何都不可能等您案件结束,再对他施以审判。”
“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那下官便将这嫌犯提走了?”
卜衣候嘴角微挑,看模样对于墨子柒所处的窘境并不在乎,甚至心里乐开了花。
不因为别的,像秦家专门发出的委托,若是他能够完成,其中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
至于这个嫌犯日后会怎样,他不想理睬,当然梅城县衙的这位知县,也更没有资格打听。
虽说涂县与梅城等级不同,但好歹卜衣候与墨子柒的官职相同,说句下官是应了官场的潜规则,自愿低她一等说话,但若是涉及到公务,这个小丫头还没资格插手至涂县的事务内。
见墨子柒半晌没有动静,卜衣候好像屁股坐在了烙铁上,思索着天色将暗,回去路途恐有意外,便不再顾忌墨子柒的颜面,起身告知白师爷将要离开,便转身似是要前往梅城监牢提人。
“且慢!”
墨子柒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抬头盯着卜衣候,紧咬贝齿道。
“卜大人长途跋涉来到梅城,路途中多有积雪和劫匪,若是如此离开,外界人恐怕都会以为梅城县衙做事不考究,所以请卜大人多歇息两日,等路上的雪化掉,冰融掉,劫匪散掉,再启程前往涂县如何?”
“墨大人多虑了,这路怎么来便怎么回去。”
“更何况,涂县距离梅城算不得远,非要在贵府暂歇几日,岂不是占了您便宜!”
卜衣候再次施礼,随即刚要离开,却忽的听到墨子柒叫人,随即议事厅外涌入数个衙役,手持兵刃,看似严阵以待的模样,堵着门便不让他出去!
“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神色,卜衣候明显有些慌了,显然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敢如此胡来!
要知道,挟持官员,不论官职大小,一律都是囚禁终身的罪名,甚至行为恶劣者,斩首都不过分!
“请卜大人暂留梅城县衙几日,待外面的天色好了,您再离开也不迟!”
“混账!看你年纪轻轻,怎么做事如此不讲分寸,你可知道扣押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嘛!”
墨子柒虽然没怎么温习过大夏律法,但即便是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道,扣押一个官员究竟会遭遇怎样的惩罚。
但留给墨子柒的时间不多,迫不得已她只能出此下策......
白师爷看得出来,墨子柒此时很纠结,并且他也知道扣押涂县县令的罪过有多大。
不过,既然墨子柒下了决定,并且愿意担负所有后果,那白玉笙便没有理由再帮助她做抉择,因此伸手示意周围衙役后退两步后,便迎着面色涨紫的卜衣候轻声笑道。
“卜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方才我家大人不是说了吗,请您在府上住两日。”
“别跟我咬文嚼字!扣押,这就是擅自扣押!”
“还有...白玉笙,枉你在景王府呆了那么多年,你家知县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不知道管管,反倒还想纵容她不成!”
“卜大人!您这话说的不对,我家大人,在下怎么能管呢!”
白玉笙盯着布衣侯,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要挟听进耳朵,反倒是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册子,不断乱翻的同时,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卜大人,在下记得您涂县两年前有过一次旱灾对吧,当时还向景王府申请拨款赈灾来着,当时在下正好管过账目,时隔多年忘了向您询问,那一万两纹银的赈灾效果如何啊?”
此言一出,布衣侯面色忽然青了,大概五六个呼吸后,面色又恢复如常,盯着白玉笙便咬牙切齿道:“那你别想吓唬我!”
“呵呵,这个阮小六在两年前还是你涂县的人呢,若是在下如今开始调查账目,看看那笔赈灾款究竟去了哪里,您说是他贩卖孩童在先,还是这笔账目下落不明在先啊?”
很明显,白玉笙的意思是只要布衣侯敢将阮小六带走,他便敢查询当年赈灾款的去处,相信阮小六的案子还没开审,这位涂县的官老爷便要摘掉乌纱帽了!
“好!白玉笙!墨子柒!你们两个...够狠!正巧最近下了一场雪,梅城县衙我住了!”
“不过事先说好,我这人吃的、住的都有讲究,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别后悔!”布衣侯放下狠话,转身便随着衙役朝着后宅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墨子柒则像泄了气般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才侧着脑袋朝白玉笙轻声道了句。
“谢谢了。”
“无妨,方才他在那里冷嘲热讽的模样,我也早就看不顺眼了。”白玉笙瞥了眼墨子柒颓废的模样,侧身靠在案桌旁,不知道为何又笑了声。
“如果那个呆子在此,想必这个布衣侯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听说你们两个以前挺不对付的,难道如今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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