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起来才怪,”黄老撇嘴,“根生叔家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没几个能干活,家里地又多,肯定不愿意有人把今天的事搅黄。”
“你爷跟你大伯呢?”姜暖眼眸微闪,“他们俩什么反应?”
“脸特别难看,冷冰冰的却冒着火的那种感觉,”谢氏压低声音,“族老们全都过去了,跟爹和大伯脸色差不多。”
不得不说,看到这种场景,她有点幸灾乐祸。
真是活该!
好好的非要整这些幺蛾子做什么?
谢氏的形容很到位,仅仅一句话姜暖就感觉自己看到族老们火冒三丈却不得不压抑的表情。
“村里有没有人有样学样?”
“暂时还没有,”顿一下,谢氏接着说,“不过,我感觉好几家都有想法,只是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应该在等族里对有粮婶子的处置。”
“族里可能会拿有粮婶子没办法,”黄小三分析道,“有粮叔家的日子能越来越红火,多亏了婶子持家有方,她还送走了公婆,没有哪一点对不起黄家。”
至于违背了族里的决定,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确实吃了大亏,谁还没有几分火气。
“有粮家的怎么会突然回娘家?就算不满应该也不至于的,”姜暖非常疑惑,“毕竟,这是族里的决定。”
她以为至少也要过四五天才会因为各种矛盾闹起来,哪里想到还没开始就闹成这样。
啧啧,果然,事关切身利益,才会半步不让。
“可能因为太憋屈,”谢氏非常理解她的感受,“有粮叔家里地少,一直都吃不饱,为了让小儿子活下徒,活又重又苦,石匠家的婆娘又是个厉害的,根本不把学徒当人看,想想也知道过得什么日子。”
她家三弟不就是例子。
当初在五味楼做学徒,即使有岳父这个靠山,还是要见天的从早到晚干活,也就是在酒楼孬好能吃口饱饭,不然可能早拖垮了身体。
“果然,娘没有猜错,”黄老大叹息一声,“这事还有的闹。”
“闹吧闹吧,”黄老二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闹大了把事情搅黄更好。”
“不说这些了,”姜暖岔开话题“先吃早饭,顺便等族里通知。”
“咱家不管?”
“不管,跟咱家没关系。”
“也是,确实没关系。”
姜暖估计老宅那边的脸面,有些事只能妥协,但这世间却不缺通透之人。
黄根生过分纠缠,族长和有分量的族老们却冷眼旁观,这些彻底激怒了黄有粮,他直接甩脱拉住自己的两个人,直直地走到黄石面前,“族长一句话不说,可是觉得黄根生做的对,我黄有粮活该被指着鼻子骂?”
“当然不是,”黄石被呛得的脸色一顿,“不是已经有人在拉架。”
“那为何任由着黄根生胡闹,却不制止?”
拿谁当傻子呢?
这灵魂的一问,让黄石变了脸色。
不待黄石解释,黄有粮嗤笑一声,接着开口,“我家婆娘气的连夜回娘家冒犯你们的威严是吧?心里不顺气是吧?想发火是吧?凭啥?”
“我家婆娘为啥这么生气?你敢说自己心里没数?”
“我家穷的养不活孩子把六娃送去当学徒时,族里可有人帮忙?可有谁给了一粒米?”
“在场的有一家算一家,我黄有粮占过谁家的便宜?除了黄木家!”
“说起这个更好笑,黄木媳妇脾气好,也不能只逮着一个人拔毛吧,学堂盖了路也修了,甚至还带全村赚了那么多钱,结果却要给村里干活,吸完血还要敲骨髓,恶不恶心人?”
“族长你人好,以前黄木家那么难,黄川一个半大的小子挖沟犁地抗麻袋可有帮把手?”
闻言,黄石死死地盯着黄有粮,一言不发,幽深的瞳孔似在酝酿什么风暴,“黄有粮,你别太过分!”
黄有粮淡淡地撇他一眼,继续接着说:
“这次的事,本来我打算忍着的,可你们欺人太甚!”
“干活的时候一起干,分粮是不是也一起分?我们辛辛苦苦养儿子,却给外人养了,图啥?”
“黄根生这么闹都不肯说句公道话,老子凭啥还要委屈自己?”
“今天你们想一起插秧就一起,别把我家算进去,以后再有这种事也别算上我家。”
说着,他走到黄根生面前,握起拳头,狠狠挥过去,“你弱你有理是吧?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惯得你?下次再闹,我让家里小子摁着你打。”
“有些人就是装糊涂,不说明白就当自己不知道,谁还不清楚心里那点小心思。”
“我倒想看看,谁脸那么大,让人家黄木那脉给自己干活。”
说完这些,黄有粮不再管别人的反应,急匆匆回家,他要把自己婆娘接回来。
“村长,”黄生最先开口,“这次的事,我家也不参与了,实在没脸继续占好处,有粮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很有道理,这么做确实委屈黄木那脉了。”
虽然他对这件事乐见其成,可已经有人把事情挑明了,再心大也不能装不知道。
再说,黄生感觉这次的事确实过了,太伤情分,姜婆子肯定把这事记下来了。
她那个人很矛盾,有度量,一般不与人计较,却把所有事记得清清楚楚,真要惹毛了她,整个村子都能给掀了。
“我家也不参与,”黄有全开口,“我是猎户,不打猎就没口粮,耽误太久会断顿。”
“我家也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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