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这是安插在城内眼线送来的最新急报,林度乔装出了刺史府,朝城东一处叫做角奎客栈的地方而去。”舒州城外的府兵大营这段时间冷清了不少。自从贝翊礼领兵西进在天柱镇铩羽而归之后,原本两千多人的府兵营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只剩下了不到几百人的辎重兵在撑门面,这让贝翊礼甚至日夜担心林度会不会趁机对他下手。毕竟林远图在刺史府内蓄养死士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在天柱镇的时候他甚至被对方摆了一道,这些死士的战力他可是亲眼所见过的。所以这段时间他根本不敢去招惹林度,连林远图秘密出兵试图去搅乱太湖县的局势的时候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在李青龙招募和征召的新兵归来之前他不打算过渡去刺激刺史府。不过此时贝翊青带回来的消息却让他疑窦丛生,林度出门就出门,为何要乔装?难道是打算秘密会见什么人不成?
“知道林度去角奎客栈到底去见何人吗?”贝翊礼沉思半晌之后问道:“还有,林远图这小子到底回来没有?”伴随着主力部队在天柱镇被薛洋近乎于全歼,贝翊礼对舒州府城的控制力度弱了不少,林远图如今的行踪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然此前他也没刻意去打探。
“角奎客栈被不明势力严密把守,我们的眼线根本就进不去。”贝翊青摇头道:“客栈东家是外乡人,但是在府城之内倒是很有名气,仗义疏财,喜好结交江湖人士。至于林远图——”贝翊青看了自己兄长一眼道:“目前并无林远图的任何消息,刺史府内传来的消息是他率军秘密潜伏在宿松尹家,准备伺机协助尹宗道杀回太湖县。”
“哼,什么杀回太湖县?只怕他自己此刻都被薛洋给抓起来了。”贝翊礼摇了摇头道:“那尹宗道和林家非亲非故,值得他林远图拿自己好不容易蓄养起来的死士为其卖命?”贝翊礼冷哼一声道:“只怕林度此次要大出血,不然的话薛洋又如何会把林远图放回来?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贝翊礼本来只是自说自话,但是此时却耸然一惊,急忙道:“你马上想尽一切办法打探出林度到底在角奎客栈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越快越好。然后派人传讯李青龙,把他手中的新兵全部调回府城大营,有多少算多少。”
贝翊礼说到最后脸色变得铁青,让贝翊青没来由的一阵恐惧,急急忙忙出帐安排。很快角奎客栈之中发生的一切在吴明刻意的放出消息之后传到了贝翊礼这里。而在这一刻贝翊礼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一掌狠狠的拍在面前的案几之上,将上面的几样摆件给全部震到了地面之上,“林度这个老匹夫,这是存心要要我的命啊。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去通知碗口城的江防军郎将,就说八月十五我在迎江楼请他喝酒赏月,请他务必赏光。”
事态紧急贝翊青亲自前往碗口城去安排一切,而在第三天傍晚,来自另外一个消息也让贝翊礼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林度果然和薛洋达成了秘密协议,从刺史府在城外仓库中秘密调出的五千石粮草开始启程朝西而去,而第二天一大早林远图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府城之内。刺史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但是这种平静之下却让贝翊礼越发感到不安。在手中无兵可用的情况之下,急急忙忙将在同安县李青龙手中刚刚招募连武器都不齐的民夫全部调了回来,以此来护卫自身的安全。而李青龙这位本来戴罪立功转入后勤辎重的被俘将领也在此时被贝翊礼重新重用,执掌这一营新兵的日常操训。
不过贝翊礼这边全力防备刺史府和薛洋联手夹击自己的同时,仍然逗留在府城之内的向杰却在此时冷眼旁观,等待着自己的计划最后一幕的发生。林远图在被自己放回来之后很快就了解到自己的父亲为了将自己换回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这让他忍不住顿足不已。薛洋得到岳西兵马使的头衔等于是补齐了自己最后一块短板,更别说林度还给了一个监管民政的权力。这等于以后岳西三县会变成铁板一块,舒州刺史府将永远失去了对于岳西三县的掌控权,而失去了岳西三县,舒州也等于失去了自己的战略腾挪的余地,那自己父子的命运?
“父亲,为今之计,只有设法和贝翊礼联合起来才能够和薛洋对抗,我刺史府也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线生机。”林远图此时也顾不得修养了,匆匆和自己的父亲商议后续事宜,实际上他在太湖县倒也没人为难他。因为向杰的计划,甚至连审问的人都没有,只是软禁了他的自由,断绝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和贝翊礼合作?这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那贝翊礼为人比薛洋更甚,你此时要和他合作,只怕你我父子将死无葬身之地。”林度摇了摇头,虽然对于阴谋设计他不在行,但是并不代表他看不清楚贝翊礼的为人,所以对于林远图的设想他不同意。
“父亲,此一时彼一时。贝翊礼在天柱镇损失惨重,两营府兵大部都是有去无回。他如今的日子比起我刺史府只怕是更为艰难。”林远图摇了摇头道:“此时只需要将薛洋的舒州军壮大的情况透露给他,贝翊礼只要是不傻必然是只会选择和我刺史府结盟,不然的话一盘散沙之下只会被薛洋各个击破。至于到了那时候,贝翊礼一定会求着我们结盟的。”林远图倒是胸有成竹,道:“父亲只要以军情邸报的方式将薛洋的任命状原样照抄一份给贝翊礼,然后孩儿在给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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