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喝了一瓶啤酒,吃了几个烤串后,肚子就差不多撑不下了,估计也跟他平时不吃夜宵的习惯也有些关系。
饿过了头,再去吃东西,一般情况下也吃不了多少。
他将手中的一个牛肉串啃完以后,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我吃饱了,傅师傅你慢慢吃,不着急的。”
“就吃饱了?”
老傅吃得满嘴流油,他左右看了看,又胡乱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说道,“是不是不喜欢吃烧烤?这店里还有米粥什么的,你要不要再来点?”
“不用,不用。”
向南连连摆手,说道,“我饭量不大,而且刚刚还喝了一瓶啤酒,肚子装不下了。你慢慢吃,我去洗个手。”
说完,向南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到烧烤摊后边的接水处洗了洗手,又招来服务员买了单,这才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老傅也终于将盘子里剩下的那些烤串都“消灭”了,向南看他一副有些吃多了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吃不完就算了,把自己撑坏了可不划算。”
“点了就要吃完,可不能浪费了。”
老傅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咧着嘴笑道,“我小时候家里穷,饿怕了,现在在家里也是一样,他们吃不完的饭菜,我一个都包圆了。”
听到他这么说,向南便没再吭声了。
两个人坐在位置上歇了一会儿,老傅主动说道:“向专家,时候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向南点了点头:“好,那走吧。”
他没有说“什么时间太晚了,就不用麻烦你送了”这样的话,因为这是老傅的工作,即便他说了,老傅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向南连提也没有提。
老傅听后,赶紧起身跑过去结账,生怕向南跟他抢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脸失望地回来了,说道:“向专家,今天你放了一天假让我回去陪女儿,我本来想请你吃顿饭的……”
“我放你假了吗?”
向南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吧?你上午送我到工作室,现在又要送我回去,又没有耽误什么事情。”
“……”
老傅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可脑子里就像被人塞了一团浆糊似的,一脸懵比。
事情还可以这么说的吗?
真不愧是大学生啊!
到了夜里十点多,出城的车子就少了许多,路上空旷得很,不过老傅也没有开快车,依旧稳稳当当地将车开到了马玉川的别墅门口,看着向南进去了,这才转头离开。
马玉川今天下午临时出差去了,别墅里只有一个保姆还在。
向南跟她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上楼回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
……
尽管晚上回去得很晚,但第二天一早,向南就早早地出现在了工作室里。
当龚小淳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出现在缂丝织机房里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弯着腰在忙碌着的向南。
等他看清楚向南在做什么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惊呼了起来:
“向南,你你你,你一个晚上都在练习给织机上经线?”
“嗯?”
向南一脸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了龚小淳一眼,随即又回身一边继续上线,一边回答道,“没有啊,我是早上才来的。”
“早上来的?”
龚小淳的声音在一边观察了一会儿,见向南弯着腰趴在织机前,还在认真专注地做着事,他也不好意思再出声打扰他了,只能怏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行,坚决不能让向南才来一两天就超过自己,要不然……要不然自己就没法混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也不像往常那般,不到上班时间不做事了,也在自己的织机前开始忙碌了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徐敏和马二叔也来了。
他们两个人一进来,看到埋头在织机前认真工作的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马二叔还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是笑了笑,就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徐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开口调侃起来:“哟,小淳,这八点还不到呢,今天怎么没见你吹牛了呀?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龚小淳瞅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将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我就不信了,不说话还能死?
我得努力加油,不能让向南两三天时间就超越我!
徐敏看到龚小淳不说话,还不停地往向南那边看,顿时也醒悟了过来——
原来,小淳这猴子是被刺激到了呀?
难怪会这么认真!
“不过,这样子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徐敏忍不住摇了摇头,她一边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一边又有些好奇地多打量了两下向南,心里也是暗暗吃惊,“真不愧是文物修复界里的天才啊,学什么都这么快!”
向南当然知道徐敏和马二叔已经来了,不过这会儿他可没时间跟他们打招呼,他整个人都仿佛已经沉浸在了一个相对自我的空间之中,似乎是从上经线的十一道工序里找到了快感,颇有点乐此不彼的意思。
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喊一声:
真·工作使我快乐·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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