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虽然也知道,借出去的钱跑不了,但见到红彤彤的票子,就那么轻易地借给了别人,心里终究是有些难受。
“行了!别整天斤斤计较的,让人知道了笑话!”张友生见她仍闷闷不乐,无奈地叹声道。
如今这钱借都借出去了,还一直啰啰嗦嗦,斤斤计较,让人听到了,岂不是出力不讨好?
张大胆也一边吃饭,一边劝解道:“妈!现在把钱借给大家伙,让他们来制作大豆酱,咱家也跟着沾光呢!”
王翠芬听到沾光的事,顿时来了兴致,停下抱怨,满是欣喜地问道:“怎么个沾光?你快跟娘讲讲!”
张友生原本就是初中毕业,在安平村也算的上有文化的人了,而且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的世面,脑子还算活络,自然知道儿子口中的沾光是怎么回事!
未等儿子开口,张友生便抢先说道:“咱们厂里现在需要从镇上采购大豆酱,而且还得麻烦人家给送到村里来,这成本可是不低的!”
“现在大胆让村里人制作大豆酱,不但让村民有了收入,咱们也跟着降低了成本,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降低了成本?那咱不是也能省下来不少钱?”王翠芬懵懂地说道。
张大胆闻言,无奈地苦笑了下,连连点头,看来能让母亲高兴的,也只有钱了吧!
听了丈夫跟儿子的解释,王翠芬心里的郁闷,方才渐渐地消散了几分。
吃了午饭,王翠芬正在厨房里洗碗,突然又听到了亲昵的喊叫声,不用说这人也是来借钱的。
“来了……”王翠芬随口应了声,便擦着湿漉漉的双手,匆匆忙忙地迎了出来。
来人不是外人,同样是张大胆的本家,是他一位未出五服的堂叔,张友镇。
张友镇见到堂嫂,竟是有几分胆怯,唯唯诺诺地说道:“嫂……嫂子在家呢?”
王翠芬虽然知道他是来借钱的,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抵触与厌烦,冲他稍稍笑了下笑,便能拉着他往堂屋里走去。
她这反常的举动,让张友镇更加琢磨不清了,堂嫂可不是个特别大方的人。
今天上午已经有不少前来借钱的本家,吃了堂嫂的白眼,可她对自己怎么这么热情呢?热情的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她是想直接堵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好意思再提借钱的事情?
“友生……友生,友镇过来了……”王翠芬将张友镇领到堂屋里,便大声呼喊道。
张友生在卧室里装了两千块钱,便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见自己这位堂弟太过拘谨,显得有些窘迫,也便没再过多客套。
直接从兜里掏出那两千块钱,塞到他手里,笑道:“友镇这两千块钱你拿着,用来购买大豆跟酱缸!”
张友镇望着手里的鲜红钞票,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觉有些发烫,鼻子也发酸。
其实他并不缺这两千块钱,前些日子跟着几个侄子,在山上挖野生香菇,也赚了不少的钱。
可他见那么多本家,都已经向堂兄借钱了,也便生出了别样的念头,这无本万利总是好的嘛!
张友镇正要开口感谢,却见张大胆从屋里走了出来,冲他笑了下,便往门外走去。
“哥,这钱我一定尽快还你!”张友镇终究是没能忍住金钱的you惑,收下了张友生的钱。
“行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吧!我也不慌着用!”张友生不以为意地应道。
张友镇闻言,偷偷地瞥了眼堂嫂,见她竟然也未有半分的不满,心中更是困惑,堂嫂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气了?
借了钱的张友镇,又在张大胆家坐了会儿,说了些感激的话,便离开了。
他刚回到家中,还未将皮股坐热,便听到了村里广播传来的信息,说是让没有钱购买大豆跟酱缸的人,到刘会计那里去登记,然后统一借给他们钱。
广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侄子张大胆,也就是说张大胆原本就要替村民们垫资?
如此一来的话,自己岂不是白白欠了堂兄一个天大的人情?张友镇的心情,顿时有些不爽!
而那些原本正在为资金发愁的村民,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个个乐开了花。
不多时,村委会便再一次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过来登记了。
作为村长的牛富生,面对这些兴奋的村民,却是无比的尴尬,大家全然将他给忽略了。
所有人都朝张大胆与刘会计涌去,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甚至都没几个人跟他打招呼。
威风了半辈子的牛富生此时彻底傻眼了,他的内心充满了凄凉与无奈,自己真的旁落了?
自己现在还是村长,可所有人都已经归顺了张大胆,成了他的奴仆,或者说是成了金钱的奴仆!
更令他气愤的是,自己的不少本家,也都毅然决然地改投阵营,成了张大胆的拥趸。
张大胆与刘会计,将这些需要借钱的村民登记在册,便让他们都先回家去了。
待村民们陆陆续续地都走光了,刘会计吹捧道:“大胆,你这下可成了散财童子了!”
“哪里……哪里……我也是尽自己所能,帮助下村里人罢了!”张大胆谦虚道。
安坐在一旁的牛富生,听到两人的对话,却是觉得格外的刺耳,心有戚戚之感。
刘会计俨然已经跟张大胆,同流合wu了,来年选*的时候,自己铁定是要下台了。
怎么办?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张大胆确实比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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