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惜“音”剑,能打出镇魔曲!她的剑法就是最克制林阡的曲子,当然能覆盖其余一切相同作用的声律包括他战狼的梵音。
除了战狼以外,还有个浣尘曾经洞悉这天机,河东之战结束时他对寒棺外的凤箫吟说:“将伤养好,早些成熟。”就是要她把剑练到极致,配得上林阡也压得住林阡!
既然惜音剑是超过净心咒和烛梦弦的存在,浣尘居士怎能不欣喜:我终于等你成熟了。所以,惜音剑能压制饮恨刀的入魔,并不完全因为表象的夫妻关系,而是因为其中音律……
不过,不同于燕落秋烛梦弦的琴音高亢,凤箫吟惜音剑里的悠远潜低、飘渺入无。那是自然,最大的音乐无形无声,听不见,闻不到,却是一切有声之乐之源,是音乐的最高境界——
玉皇山论剑结束后,林阡给凤箫吟安了一个“大器晚成”的虚名,错了,应换作“大音希声”的实际!
战狼惊异之余,深知凤箫吟的成就远远不止于此时此刻,她若想更上层楼,还缺一个对天道潜心钻研、领悟透彻的剑圣师父给她详细点化,只可惜,那个战狼心头呼之欲出的人不在南宋,大概,也活不了几天了……
当发现吟儿突如其来并肩作战,林阡比高风雷、战狼更加吃惊,直到她那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他才意识到她真的从川蜀回来了,可是,为何回来?不是刚把你调去诛杀吴曦了?为何回到这抗金的前线两面不是人?!
“吴曦那小人,哪有你重要!”武斗结束后,吟儿与他一同出阵,红着眼圈对他讲。日前她在川蜀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听说他横扫陇右的同时“过强险入魔、收刀时受伤”……旁人联想到那场景或还觉得好笑,她却是对此担忧得不得了,“只怕那战狼对你的伤害跟酒一样,当时没醉,后劲很大……”
“什么后劲?我是眼花、刀没对得准鞘才受伤!”林阡又感动,又尴尬,又气恼,“小题大做。”
“反正看着川蜀也没什么乱子,诛吴的事一时也急不得,交给他们有条不紊地组织。”吟儿笑着,有理有据地说。
“你说得对。不过,也等不起。”林阡原本是希望她发挥她的铁腕作风、一次性集中李好义和杨巨源两大集团、把吴曦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全部消除的,听她说急不得,想,可能是自己未曾亲临成都、不及她有说话权吧。望着吟儿笑靥明晰、俨然不知近日变故,他的心忽而一颤,不知道如何启齿:“吟儿……”
“什么?”吟儿粲然望他,眼中光华流转。
“川宇回来了,你知道吗,曹王他被小人绊倒,命在旦夕……”林阡苦叹,不忍注视她脸色的变化,“你和你爹、我和我娘,竟都好像不能释怀,唉,实在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他,他怎样了?”她颤声问,作为一个不孝女,当然最先关注的是父亲,可是问的同时她的眼神一黯,她有什么资格关心他,她和完颜璟一样、总以为他坚强地永远屹立不倒、所以一次次变本加厉地任性试探他、反抗他、伤害他。她不配问他,也深知,他虽没有当面说,却一定已经吩咐麾下,“战场上若她阻碍太过,汝等可自行将她斩除,也算为我、为曹王府正名。”那是应该的,那是原属于她的家国对她的惩罚。
而在楚fēng_liú阵前死于林阡之手后,她能愈发感受到父亲对她的深恶痛绝,他对楚fēng_liú多负疚,对她就有多憎恶,楚fēng_liú才是他的小牛犊,而她,凤箫吟,只是个该受天打雷劈的魔鬼,尽管她害怕失去,可是她不配拥有!最后,她只能无助地抱着周虎的孩子哭:“阿姨,没有父亲了……”留不住,环庆玉皇山的火楼,注定是父女的最后一面。
这一刻,尽管她很关心地脱口而出,也意识到曹王府不会给她去探视的机会她没有资格去!那为什么还要纠结,还要用负面情绪去对胜南再扰心?这不是你凤箫吟自己作的决定吗你也不是也说过永远都不会后悔吗!缓得一缓,收起惊慌,平静地狠心地自问自答:“他应当没大碍?否则,我早知道了。”装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问林阡:“川宇和娘亲,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透她这副违心的样子反而更伤感:“川宇他,继承了曹王,是如今西线金军的马首是瞻,极有可能是盟军将来的头号大敌……”
她听他说得心中打鼓,若干年前,她感激过林陌的退让、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陌的原谅,于是就心安理得了陌的不存在,在那个没有陌的世界横行无忌,突然间,陌的回归犹如晴天霹雳、分明异物入侵、不知要给这九州残局带来怎样的影响,她不是害怕后果,而是震惊前因,前因,不就是阡和她吗!
回帐的路上阡吟都有过力竭所以彼此扶持才走完,十年来南征北战类似这样的相互取暖早就已经习惯,可是,那就是陌最不能看见的、陌认为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那些欲念,他本来都能藏掩,不顾一切要忘却,可是,所有人都推动着他刻骨铭心,撕心裂肺——
兴州婚宴、陈仓血洗、金宋对阵、环庆抢亲,
先被冤而蒙难,为护吟而舍身,却受骗而叛国,又因阡而受辱,
兴州大火、散关追杀、六合交兵、建康船战,
既不被本就脱离的武林承认,也不被本就亏欠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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