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了?”
殷乐快步跑过来,满头雾水。
明明上一秒两人还在气氛和谐的一起修门,怎么下一秒那位未来大嫂就丢下他们跑回了屋子,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他被吓到了。”殷炎伸臂拦住想跨步进屋的殷乐,侧头朝只修了一半的院门看去,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啊?”
殷乐停步,也跟着侧头朝院门看去。
村主任老黄从上山捉野兔的村里孩子们那听说,老道观附近似乎有人在走动,猜想着是不是喻臻从省城回来过年了,怕把人错过,忙清出一份补贴提着朝道观走去。
走到道观门前时他见观门果然开着,心里一喜,又见观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眼露疑惑,边回头打量轿车的模样,边跨步进了观门。
怎么有辆车,喻臻那小子买车了?
“喻臻小子,村里过年给大家发了点补贴,你一个人——”
乡下没那么多讲究,他一进门就喊开了,结果转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考究、带着金边眼镜的三十多岁男子站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
问完发现屋门口还站着两个更年轻的小伙子,都是穿着讲究满身贵气的模样,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人,不自觉有些拘谨,想起门口的车,放低声音客气说道:“你们都是喻臻小子的客人吧,我是他村里的主任,过来给他送点东西,他人呢?”
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几人,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有这么贵气的朋友,喻臻在省城想必混得不错,哪还会稀罕他送来的这点油米酥果,不过喻臻那小子也是马虎,这客人来了怎么就让他们站在院子里,也不引到屋里去坐,多不合适。
殷乐和翁西平没说话,全都看向了殷炎。
殷炎的视线在老黄和善可靠的脸上转了转,又侧头看了眼道观大堂大开的后门和后面半露出的后院景象,心里一动,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亲切许多,迈步朝着老黄走去。
……
“嗨!原来是来道谢的,不客气不客气,喻臻那小子胆儿有点小,都怪他爷爷喻老头,没事总爱讲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吓唬他,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喊出来。”
听完殷炎的解释,老黄脸上的拘谨和客气全没了踪影,热情地招呼三人在大堂侧边的方桌上坐下,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没想到住在道观里的人居然会怕鬼。”殷乐小声嘀咕,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而且大哥你这模样到底哪里像鬼了,明明这么帅气……”
殷炎把视线从桌上凉掉的桃花粥上挪开,抬眼看向他,解释道:“车祸那晚我昏迷过,身上也全是血,喻臻会误会十分正常。”
殷乐张着嘴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认真解释自己的一句嘀咕,言语间还对喻臻多有维护,忍不住在桌下踩了翁西平一脚。
翁西平痛得挺直脊背,侧头莫名其妙看他。
殷乐疯狂使眼色。
翁西平满头雾水。
真是猪队友!
殷乐磨牙,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搭梯子,假装随意地顺着话题问道:“那这次正式见面之后,大哥觉得这个喻臻怎么样?还……中意吗?”
殷炎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咳,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
殷乐绝不承认自己是想八卦了,心虚地避开视线,低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说道:“既然中意,那哥,不是我要泼冷水,只是从刚刚那个喻臻的反应来看,你这追到人的希望实在是有点……而且咱们就要回b市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过完年再过来继续追人吗?”
殷炎还是没说话,突然站起身伸手端起桌上已经凉掉的桃花粥,也转身朝着道观后院走去。
“???”
殷乐懵住,忙开口唤道:“哥你干嘛去,哥?”
“坐好。”殷炎头也不回地吩咐。
殷乐刚刚抬起的屁股立刻落了回去,规规矩矩坐好,乖巧两秒后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怂,却也没胆子再追上去。
后院,吓得浑身僵硬的喻臻被老黄从房里哄了出来,反复确认过面前站着的是真的老黄之后,稍微松了松手里握着的桃木剑,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回道:“黄、黄叔,不必了,我这不缺吃喝,您、您把那些补贴给村里的孤寡老人送去吧。”
“你这孩子这么客气做什么,补贴还有,不缺你这一份。还有这桃木剑不是你爷爷的压箱宝贝吗,你怎么给拿出来了。”
老黄亲热地拉住他的胳膊,边拽着他朝前屋走去边乐呵呵说道:“看你这点小胆,你这救了人是好事,怕什么,先不说人家还好好活着,就算人家真死了,你作为救过他的人,人家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来害你呀,快,去前屋陪客人说说话,好好招待一下人家。”
喻臻闻言疯狂摇头,伸手死死抱住屋外的廊柱,上牙打下牙,冷意和恐惧一起缠过来,缠得他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握着桃木剑的手紧得关节发白,无声表达着他的抗拒。
第7章 失魂症┃“你快死了。”
人在极度恐惧时,身体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就比如此时,平时力气并不大的喻臻居然硬生生把干农活攒出一把子大力气的老黄给拖住了,死活没让老黄把他给拽走。
老黄被他这小孩一样的逃避表现给逗乐了,索x_i,ng不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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