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干净透彻的蓝眸内装满着不解的困惑情绪,他难免迟疑片刻,斟酌用词地委婉将心底的好奇心打发出来,“为什么白濑会以‘帅’这一字眼来形容青花鱼?”
弄得我跟着怀疑起自己方才的问题。
我夸太宰帅?不大可能。
“当然不是赞美太宰的帅气。”头脑回想起记忆的我,不假思索地为我被误解的审美观而努力辩解着,“我这不不认同,才来问问你对其相貌的看法。”
中也恍然大悟,毫不犹豫地给出他的见解,“我和白濑持统一意见。”我闻言不由得感慨着中也不愧是我养歪的崽。
“我最帅!”中也自然而然地蹦跶出他心目中最适合以‘帅’来形容的人选。
我宠溺地配合中也点头。我们二人的审美能力并没有在我意料之外地高度一致,对此,我放下之前油然而生地对自我审美观念的质疑。
整晚的时光伴着小怪兽的嘶吼声中愉悦度过。
时钟恰好打至12点的瞬间,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响,惹起我的注意力。夜深人静,正值百鬼夜行,我干脆邀请中也留宿。
我没有料到,中也会脱口而问,“太宰怎么办?”
果然太宰真的把我之前对他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左耳听右耳立马出。太宰背着我,暗地里勾搭上中也。以往的中也可不会莫名其妙地关心起太宰的后续。
我收拾床铺的手停放在半空中没有动弹,低着头调整狰狞面目,换上如水般平静而且不泛起任何波澜的神色,淡淡地说道,“有地板。”
实在不行,沙发也行,想来睡不着的太宰不挑。
我把不在场、毫无发言权的太宰安排得明明白白。没准对方甚至不会回来,赶着去处理那股新奇力量的融入。
和神奇的男高中生齐木楠雄?我转过不明念头,随后抛之脑后。
锅虽然有一半因我而起,然而我内心毫无波动地选择自动蒙蔽双眼来忽视它。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提鬼。太宰仿佛背后长耳朵地不请自来,带着股独属于户外的冷空气而入屋,冻得近期身体明显不适的我不自觉地一哆嗦。
中也温热的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的肩头,他试图以拥抱的方式来让我回暖,他弯弯带笑的眉眼瞬间变得严肃正色起来,流露出为我身体状况而操碎心的情绪。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身错误的太宰,收敛起他原先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白濑的身体自打调查事件完结后便越来越差…”
太宰伫立在门边等待他身上的凉气消散干净,再向我们靠过来,他的眼神先是微妙地落在中也揽住我肩膀的手上,再挪动至我越发苍白的面容上。
“蛞蝓的动作太僵硬,让我来。”太宰说完,直接试图掰开中也。
我宛如动不得的陶瓷娃娃,静静地等待这两只的争吵不休后续。
心脏…猛地传来一股阵痛。
只是做到这种程度,我已经无法承受。我略感遗憾之余,又带着强烈的不甘心。
汉尼拔医生对我的温和劝告,活灵活现地在我脑海中重演——
他语气最是温柔不过地向我给出忠告,“倘如你接受了它,你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人的状态。”
汉尼拔医生明明是在对我进行劝说,面上再是无比自然的、正忧心忡忡担忧着病人病情反复的好医生形象,而给我的第一感觉却是不怀好意。
他在引诱我…并非战胜它,而是接受它,成为对方的傀儡。
我闭上眼,掩饰眼底油然升起的烦躁感。
“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去找森医生看看?”耳边的关于我的争夺战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太宰轻柔的关心。
人总是在生病时期会对关心自己的人产生一定的好感度。而我恰好是个奇葩的例外。
我思索起太宰来。
他实在怪异地出奇,难以用常理思考判断他的一举一动背后的含义。太宰居然能通过类似于预知或者说是平行空间发生过的事情,从而对我抱有好感。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太宰他享受着攻略我过程中不可言喻的快/感。同白兰漫不经心的表现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难得知,我在太宰的心中是扮演着特殊的角色。
他们总是渴望着我能分辨出独一无二的他们,却死守着无论是哪个世界的我都能如愿按照他们规划来的原则。
坚信着我的所属权最终归属至他们手上,好比风筝,要收时一扯就回来,过程足够有趣、结局足够统一即可。
可风太大,会将风筝吹得远远的呢,头也不回。
这简直是个谬论呢。
我感到可笑的同时,难免为自己的处境多了份保障而觉得无趣。
这完全不符合我疯狂赌徒的潜在形象,一点刺激都没有,令我麻木疲惫。
我睁开眼,勉强地勾起唇角拒绝了太宰的好意,坚定着我讳病忌医的理念,拒绝就医,“不去。”我直接了当的拒绝令在场除我以外的二人蹙起眉头,显而易见地不赞成我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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