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当苏迈三人用完酒菜,回到酒馆后院时,天已大黑,一方天空上,漆黑一片,偶有几颗疏星,也是暗淡无光。
众人就着油灯,聚于一小厅之内,正自密谈。
按顾旷所言,这不二酒馆掌柜乃是其家中长辈世交,数年前曾在此地小住过一段时日。
因此地属乾元城外围,偏离主城区,易于行事,加之追查天琅坊之事甚为隐秘,不便留宿客栈,故而提议数人在这酒馆暂留。
这不二酒馆前庭后院,虽不算大,但收留苏迈几个倒也足够,加之顾旷和那归掌柜师徒二人似乎交情不浅,苏迈也就乐得坐享其成。
留在此地,除了好酒好菜之外,只要不大肆张扬,铁剑门一时半会倒也不容易找得到他。
此刻,清茶正在一侧煮着茶水,顾旷面色深沉,对着苏迈和无用二人,开口说道:“这事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苏迈忙问道,自见到顾旷以来,他一直担心申屠兄弟之事,见顾旷神情不似有异,但也未曾追问,此刻四下无用,顾旷突然说有些奇怪,不由得他心中焦急。
“我托了朋友暗中打听,未有何现,姚掌柜并未回到天琅坊,而那总掌柜商连山也一直在总堂之中,并未外出,有消息说,今早还见其巡视过店铺,并未有何异常!”顾旷想了想,将所得状况说了出来。
“不对啊,莫非那老夫人言之有误,这姚朔和天琅坊并未有多大关系?”
无用闻言,挠了挠脑袋,疑道。
“不会,那老夫人之言不似有假,难不成商连山另有安排?”苏迈想了想,望向顾旷道。
“也有可能,如果姚朔真是他私生子的话,此事毕竟不甚光彩,若要追查也只宜私下进行,我想那姚掌柜应是押着申屠几位到了某一秘密所在!”
顾旷点点头,随后想起一事,又说道:
“据打听,似乎这商连山和他的原配夫人蓝氏关系不甚好,蓝氏原也是一世家小姐,后因修炼有岔,导致身有隐疾,未有子嗣,多年来很少外出。”
“如此说来,这商连山在外有个儿子,倒也在情理之中啊!”
无用接口道,在他看来,商连山权倾一时,想个有个孩子,也是正常人的想法,就像他在庙里一般,有名的老禅师都会找个徒弟继承衣钵呢,何况俗世之中。
“若是如此,那商连山另找个妾室便可,为何要冒个骂名,去弄一私生子?”苏迈闻言,觉得有些不对。
“除非,这姚朔之生母见不得光或者另有隐情?”顾旷沉吟片刻,说道。
“这一个商连山,已是我们惹不起,可别再牵扯出什么大人物了!”
苏迈轻叹一气,随后又道:“眼下我们已无别路可走,当务之急,便是打探到几位申屠大哥的消息!”
“问题是我们现在一无所知,想打探也无任何线索啊?”无用闻言,问道。
“等!”
苏迈吐出一个字,随后道:“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为今之计,只有先等着,看看天琅坊下一步,会有什么动静!”
“也只有如此了,既然那姚朔知晓牵魂之法,依花相容所言,天琅坊中高人甚多,若申屠大哥他们真落到姚掌柜手中,应该不难查出我们。”
“怕只怕,申屠大哥他们宁死不肯招供,若再被牵魂,只怕凶多吉少啊!”苏迈神色颇为焦虑,隐隐有几分担忧。
“阿弥佗佛,菩萨保佑他们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无用念了句佛号,祈祷道。
是夜,三人各自安寝。
苏迈躺在床上,久不能寐,最近生的诸多事项,便如一团乱麻,在他头脑之中盘旋反复,弄得他有些头痛。
申屠兄弟几个,若无意外的话,肯定已被天琅坊所擒,无论最终能否活得下来,他和无用迟早都会暴露。
要说责任,这姚朔是他一手所杀,自然不能让申屠几个枉送了性命,无用也是因自己好奇才被牵涉其中,这种无妄之灾,最好也不要扯到他头上。
算来算去,最好的办法,便是他先行一步,主动去自,以他一人,换得其它人的安全。
不过如此一来,羊入虎口,这杀子之仇亦是不共戴天,苏迈此去,便同自杀无异,或许自我了断还是好的,被折磨而死,似乎更能预见。
转念一想,苏迈又留了几分侥幸心理,若那申屠兄弟出了别的事情,和天琅坊无关呢?
自己一去,不是枉送了性命,再说那老夫人之话,也未必能全信,毕竟初次见面,敌友不分,为了诓骗自己去帮她找那树心,夸大其辞也是可能的。
日前听花相容所言,这天琅坊私底下势力如此强大,可直逼三大名门,那这老夫人又有可能耐,敢说摆脱天琅坊?
如此想来,似乎一切都还是未定之数,在此之前,如何行事,都不妥当,反而待观其变,最为可行。
既然如此,多想无益,苏迈干脆放宽心来,两眼一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晃三天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天琅坊一切照旧,那商连山行事也和往常一般,并无异样,似乎申屠失踪之事,真和天琅坊无关,那姚掌柜有可能另有他事去办,也未可知。
又过了一日,仍未有消息传来,顾旷早出晚归,到处打听,却如石沉大海。
苏迈在酒馆里也呆不住了,和小清茶及无用交代了几句,便也自己出了门。
无用本欲随同前往,但苏迈竟然嫌他的光头太过显眼,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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