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念着还需要人开车把自己送回家,萧进一定把姜辰掐死了:“你他妈有病!干脆拿块砖往我脑袋上砸痛快点!”
“愿意效劳!”姜辰拍拍他的肩,“好啦,我开玩笑的,你别哭丧着脸。可怜哦,遇到丁穆炎这种人,心肠太硬,太现实!找个做医生的就是这点不好,没法装病!”
“他心肠硬?你不懂就别说话!”
“喂喂,我在帮你说话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姜辰觉得自己亏大了,做好事还要挨骂,“你送的饭他吃了吗?”
“不知道,他忙着呢,放护士站了。”他又叹了一声,“随便他吃不吃吧,反正我送到了。”
“别多想了,回家吧。”姜辰发动汽车。
萧进沉默了一阵,医院的大楼在他视线中慢慢缩小。
“难受。”他忽然道。
“又烧上来了?不会吧。”姜辰抽空摸了摸他的额头。
萧进扭头避开,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我没有想到会这么难受。”
姜辰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温易舟在一天天恢复,他的身边还是没什么人,丁穆炎有空便会陪他聊一会儿,进行一些康复x_i,ng训练。
“有次我看你带人查房,好威风的。”温易舟说话的中气已比前几天足多了,“你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队大大小小的医生,都穿着白衣,威风凛凛的,他们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大神一样。”
丁穆炎笑道:“什么看大神,是怕我考他们吧,我一开口说什么,第一反应是不要与我对视。”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温易舟开心地笑,丁穆炎陪他聊天,聊学生时代的趣事,聊脑科学的研究,聊温易舟的伤情,短短几分钟能享受一整天。
“我已经能下床走了,今天早上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温易舟终于迈开了腿,他迫不及待地向丁穆炎报喜。
“真的?进步那么大?我早上来查房的时候怎么没说?”
“后来的事。”温易舟撑起身体,“我再走给你看看。”
“别逞强,这事心急不来。”
“没事,我可以的,你别把我当成七老八十的老头。”
温易舟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丁穆炎连忙上前搀扶。温易舟一边扶着床一边在丁穆炎身上借力,摇摇晃晃地的从床的一侧走到另一侧。
短短几步,他走得满头大汗,但脸上尽是喜悦,从瘫痪在床上到下床行走,无异于孩童般重新学步,床下的一小步是他死而复生的一大步。
“好好好!太好了!”丁穆炎也是欣喜不已,病人的一点点康复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成就,更何况温易舟还年轻,是大有前途的研究员,未来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他就此瘫在床上,太可惜了。
但温易舟对肌r_ou_肢体的控制到底还是差了些,走到窗口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丁穆炎架住他的胳膊,半抱着坐到床上。
“上午我还能走两圈的。”温易舟皱着眉头。
“已经很好了,每天走几步,不要贪心。”丁穆炎安慰道。
温易舟走出了热意,喘着气,两人贴在了一起,他望着丁穆炎近在咫尺的耳垂,白而圆润,如珍珠般贴在脸侧。
似乎能感受到温易舟灼热的目光,丁穆炎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重重地往床上一倒,温易舟的眼睛没有从丁穆炎脸上离开过,当后背碰到床垫的刹那,温易舟好像怕坠下去似的慌忙一抓,用力抓住了丁穆炎的手。丁穆炎像触电般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盯着温易舟。
这绝不是普通的肌肤碰触,而是来自于同类的直觉,仿佛黑暗中仅凭相似的气味寻找到彼此,丁穆炎察觉到了异样。
温易舟对上丁穆炎的眼,一个醒神,忙把手松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温易舟喉咙里发干。
丁穆炎垂眼一笑,将尴尬翻过一篇:“很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正常行走了,加油!”
“嗯,谢谢。”温易舟低头。
“那我先去工作了。”
丁穆炎离开病房回到了办公室,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上来得平静,先前病房里发生的事仍然在他胸中激荡。
他没有想到,温易舟居然是同类,原本就有些相似的两人又多了些共同点,要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同类,好似走在沙滩上捡到一个贝壳,实在是非常意外,上一次发生同样的事还是遇到薛楚卫。
那他混乱中的一握……丁穆炎手上热辣辣的,但若说心动并不像。
正在他乱想之际,办公室的门敲响。
“请进。”
丁穆炎稳了稳心神,但下一刻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温易舟弓着腰推开了门。
从病房到办公室这可是条很长的路,远比房间里转几圈来得远。
“你跑这儿来干什么!需要什么叫护士就好了。”丁穆炎忙上前搀扶。
温易舟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坐到沙发上,嘴唇微微发白,手却紧紧拉着丁穆炎不放:“有句话我一定要现在跟你说!”
丁穆炎脑子里绷紧了一根弦:“什么?”
“刚才……刚才……很抱歉冒犯了你,请原谅我鲁莽的举动!”温易舟把丁穆炎抓得更紧了,“可我喜欢你是真的,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丁穆炎完全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可是医生和病人不应该谈恋爱。”
温易舟喘着气笑道:“那看来,我要快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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