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我的错,与你无关。”师映川沉默了一下,说道,他看向嘴唇和下巴都被自己在昨夜咬破的左优昙,无奈地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左优昙见状,忍住身上的痛楚,淡淡道:“剑子无须说这些,我既是剑子当年买下,自然就完全属于剑子。”左优昙很清楚师映川的为人,知道在面对师映川的时候怎样才能让对方愧疚,只有自己没有要求,没有争取,往往才会得到更多,让这个少年放在心里!
……
海上。
比起陆地,海面上的温度显然更低许多,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子在刮。
一名相貌十分清秀的男子站在甲板上,身旁是个穿蓝衣的青年,眉心一点殷红如血。
这清秀男子却是武帝城的向游宫,他看着蓝衣青年,温声道:“玄婴,我的心意你已经知道,我与师剑子也算朋友,与你更是知音,所以并非是我向游宫故意要横刀夺爱,只不过这人心最是难以控制,我既是对你有倾慕之心,便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你。”
季玄婴白皙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波澜,他淡淡看向青年,道:“……我早已是有家室之人,你,来得迟了。”
第186章 隔膜
来得迟了……向游宫听了这话,咀嚼着其中虽然简单然而却又残酷无比的道理,脸上就露出了苦涩的笑意,他长叹道:“来得迟了,来得迟了……玄婴你可知道,只这么一句话,你就轻而易举地让我明白究竟什么叫作百味杂陈。”
季玄婴不发一言,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道:“前时海上遇到风暴,我们几个人因此失散,我在海上漂流多日,最后还是遇到你才算终于得救,我欠你一个人情。”
青年说着,负手看向远处无边的海洋:“一开始我其实对映川他并没有什么感情,印象不好也不坏,但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发现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与我相处得不错,到现在,我说不清楚究竟对这个人有什么样的感觉,但至少我眼下正在想念他。”向游宫清秀的眉宇间深深挑起了凝重之色,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泛出了一抹类似于病态的苍白,淡淡微笑:“玄婴,你这是在劝我放弃么?但是我觉得人的一生之中可以理智,可以冷静,但不管怎样还是至少应该有一次忘乎所以,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情而忘了那些理智,甚至可以不求一定要有什么圆满的结果,也不求一定要拥有……”
向游宫说着,轻叹道:“甚至,我不求将来你也会像我对你这样来对我,我向游宫只庆幸在我年轻的时候,遇到你这个知音……当然,我还是要为此努力一下,希望可以得到你的青睐,花前月下可以有你陪伴,所以无论如何,我总不应该轻易放弃。”
季玄婴忽然转过身来,他完全不避向游宫火热灼灼的目光,说道:“谈情说爱这样的事情我并不擅长,对我而言,你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莫非你希望我一脚踏两条船?我当年既然已经决定与映川结为伴侣,那么我现在就没有再与其他人谈情说爱的权力。”季玄婴挑一挑整洁狭长的眉,眼神分明有些嘲弄:“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希望让映川伤心的,而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不希望对你有所伤害,如果你一意孤行,受害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况且就算我也接受了你,也决不代表我会放弃映川,那么你可曾问过自己,你是否可以与另外一个人分享我?”
季玄婴冷冷道:“不要跟我说什么一视同仁,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不可能完全公平地对待你们,就好象你若现在问我映川和你哪一个更重要的话,我只会告诉你,他比你更重要……更何况,我并没有再添加一个情人的想法。”
季玄婴见向游宫张口欲言,便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你以后也许会遇到另一个知音,我承认我欣赏你,如果我现在没有认识映川的话,有可能我们会在一起,但是世上不存在如果,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来得迟了。”
海上寒风萧萧刺骨,向游宫沉默着,半晌,才说道:“玄婴,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做不到把这份爱意一直埋在心底……”向游宫忽然仰起脸,海风将他的黑发吹乱:“刚才你问我是否能忍受与别人分享你,我先不回答,但是我想也问问你,你难道就能够忍受与其他人分享师映川吗?要知道那甚至不只一个人,其中甚至还有你的兄长,你目前要与千醉雪,宝相龙树以及方梳碧三个人分享他一个,既然你可以这样做,为什么我不可以?而且他做不到一心一意,难道你就一定要如此?”
这话一出,季玄婴顿时眉毛一扬,他想反驳,但突然之间就发现似乎没有什么犀利的言辞可以用来反驳对方的话,更没有站得住脚的道理,这时向游宫却笑了,此时他挺直了背,原本就已经颇高的身形就渀佛又变高了些许,认真地道:“你看,你无话可说。”向游宫看着季玄婴的眼睛,对方的双眸就像是夜幕中最明亮的星子,眼白清澈得甚至有些微微泛蓝,瞳子乌黑醉人,不温暖,却又满是骄傲,诱得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用力亲吻膜拜这双眼睛的强烈渴望,向游宫轻叹道:“我自认虽然称不上君子,但也应该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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