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嗣的后妃,她懒得去多管了,但是有子嗣的后妃,断然没有放出宫的道理。
“不是还有母后吗?到时候,将他们养在母后宫里,不就可以了。”景骊这话说得相当轻松自如。
“这是什么混账话,哀家还能活几年?你这做父皇的不去管他们,还要将他们的母妃赶出宫去,却指望哀家替你管?”太后虽然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和皇帝生气,因为皇帝混蛋起来,一向相当混蛋,她要是和他置这个气,恐怕真的要被他气死了。但是她忍耐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气愤地质问他。
“不是母后想要皇嗣的吗?又不是朕想要的,关朕什么事?”景骊的声音很冷静,但是他的心中对这事始终存着一股怨气。
这事,若不是太后拿捏着卫衍的生死,逼他去做,他的反应大概不会这么强烈。有些事,他知道后果,主动去做,和被人逼着去做,感觉完全不同。
而且,和卫衍在一起,他已经懒得计较谁伺候谁这个问题了,但是和其他人,他明显要计较这个问题了。
他这话一出,太后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她随手抓过一样东西,就向皇帝砸去,口中怒喝道:
“皇帝,你不要太过分!”
景骊好歹也是习过武的,虽然功夫不高,不过判断太后所砸东西的去路,足够了。
他端着茶盏,身形坐得笔直,躲都没躲一下,就见太后时常把玩的玉如意,从他肩侧飞了过去,落在地上,“啪”地一声,碎成了好几截。
“娘娘?”守在门口的王尚仪,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在外面询问了一声。
“没事,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人接近。”太后深吸了几口气,才回道。
皇帝对皇子公主们,感情一向不过寥寥,就算据说很得他宠爱的三皇子景瑛,皇帝的态度也没有很亲近,太后原以为是皇长子的夭折,让皇帝学会了掩饰他的想法,免得再出意外,没想到真正的问题出在这里。
“陛下,就算当年是哀家逼的你,这事全算哀家的错好了。你记恨哀家,情有可原,但是你把这账算到皇子公主们和他们的母妃身上,你觉得合理吗?你觉得她们这样的弱女子,在这件事上,有选择的权力吗?”太后真的很无奈了,只能努力和他讲道理。
没有继承人的后患,皇帝一清二楚。
皇位意味着至高的权力,为了这个位置,铤而走险者向来无数,一旦皇帝没有继承人,朝中有异心者恐怕要多上不少了。
就算皇帝要过继,也有后患无数,除非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太后真的不希望皇帝走这条路。
“陛下,哀家相信,就算是他,也是希望陛下有子嗣的。若陛下真的没有子嗣,让人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念头,闹到了生灵涂炭的地步,到时候的罪责,恐怕就要落在他身上了。这个道理陛下肯定明白,何必要这么做,陷他于不义?哀家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陛下,陛下这么做,他真的愿意吗?”太后见他把玩着茶盏不说话,继续说道。
太后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指永宁侯了。
听到这里,景骊终于抬起头,看着太后,突然笑了笑。
“母后……”他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回道,“他愿意的,他爱朕!”
当年,太后说卫衍不爱他,景骊当着太后的面,自然努力辩解说卫衍爱他,实际上他的心里始终心虚无比,不能确定,现在,他终于可以很确定地说,卫衍喜欢他,卫衍爱他。
太后看着他这副模样,看着皇帝这么说的时候,得意到仿佛背后的尾巴都在摇动了,真的很想打击他一下。
她说的愿意吗,和皇帝说的愿意,难道是同一个意思?
皇帝这么蠢,她百年之后,江山社稷真的能安稳传承吗?
“陛下,永宁侯是心甘情愿,还是碍于种种,曲意奉承,你真的能分清吗?”太后原想忍着,不去打击皇帝,但是看着他这个得意的模样,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心烦,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母后,朕是皇帝,尚不能随心所欲,永宁侯何德何能,可以不为俗事所累?”不过,景骊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击到。
他自然知道,家人亲朋,全是卫衍的负累。卫衍这笨蛋,也就生气了,才会忘掉身份之别,和他各种闹别扭。理智的时候,卫衍不敢轻易对他说不。
但是,卫衍真的身无牵挂,可以随心所欲,行事从心,他一开始就不可能得手。卫衍的功夫可是比他好多了,真要推开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些道理,景骊全都懂。当然,他也就理智冷静的时候,能够记住这些,一旦情绪上头,他就要和卫衍计较这个,计较那个,各种瞎折腾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陛下这是和永宁侯两情相悦了。需要哀家道喜吗?”太后嘲讽道。
“那感情好,多谢母后了。”就算太后的话里有话,景骊也只当她是真的在道喜。
他和卫衍,现在犹如私定终身的情侣,很想得到旁人的肯定和祝福。
这话皇帝竟然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太后一时被他噎得不轻。
太后仔细观察他,突然意识到皇帝面上不显,心中必然极为喜悦,恐怕喜悦到恨不得去昭告天下了。
“陛下,除了遣散后宫,陛下还想做什么?”她的心中有了些不安的预感,沉声喝问。
“母后多虑了,就这事,没其他的事了。”这事还没全部搞定,景骊当然不会承认,他还会做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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