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社区住了太多明星,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和安全,保安也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任何不明来历的东西送进来,基本都得经过保安们的检查。这个纸箱也不例外,虽然没有看到危险的东西,但也不能排除有其他危害,所以保安特意叮嘱张享,生怕他毫无戒心。
箱子上没有任何文字,缠满了胶带,晃一晃里面满满当当,张享越发好奇,里面会是什么呢?
他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但很快就被张享甩甩脑袋丢到一旁去了。
回到家,张享拿了裁纸的小刀,沿着箱子的封箱口一点点割开胶带,还没开封,便嗅到里面传来的淡淡的墨香。
张享加快了速度,拆开箱子,入目是一只雅致的方形黄花梨盒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宣纸,从普通的泾县宣纸到名贵的洒金笺,甚至还有一摞陈宣,看纸张的颜色至少有百年的历史,是书法作画不可多得的珍品。旁边的紫檀菱形盒中则是一整套的文房用具,素雕竹林七贤的歙砚,湘竹管狼毫羊毫笔各一排,乌木镇纸,被摩挲得表面包浆圆润,显然是被长久把玩过的文玩。剩下则是一盒墨锭,有新有旧,散发着独特的墨香。
张享隐约嗅到了冰片和苏合香的味道。
这些东西,对不懂行的人而言,就是一堆书写工具,但张享爱这个,更懂这个,被震撼得张了张口,不敢下手碰它们。
他从小练习书法,一直用普通的墨汁笔纸,现在条件好了,像模像样地置办了一套,但还是不太满意。
眼前这些,几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文房四宝了。
尽管不愿意承认答案,张享还得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是晏怀章送的。
搬出两个盒子后,箱子的底层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生日快乐。”
张享认得他的字迹,拿着纸片的手指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享的心里冒出无数的疑问,一直以来,晏怀章为何要这样对他。
跟徐炼告别前,张享问了他是不是认识晏怀章,徐炼不是个善于撒谎的人,吞吞吐吐之间,实际上已经默认晏怀章早就在接触他的父亲,远比张享想象的久。
他几乎是处心积虑地在渗透他的生活,他周遭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晏怀章的影子。
他的工作,他的节目,他的生活,他的家人……当张享明白过来,晏怀章已经自然而然地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不讨厌。
张享疲倦地坐在地上,拿着手机,在晏怀章的名字上悬空许久,没有按下去。
从昨天到今天出了这么多事,他一直没有出现在人前,沉默以对,不做任何声明,任何解释,他是在默认吗?
他出了半天神,手指不小心点到了拨打键,回神的时候已经打过去十多秒了。
他本是手忙脚乱要挂掉,谁知电话那边传来的根本不是接通的声音,而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号码同样是晏怀章的私人号,一般都是而是二十四小时待机,最起码,张享几次打过去,他都会接。
居然关机了。
张享无端地慌了神。
尽管他从不相信所谓的直觉,但是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好。
他立刻打给吴省,电话响了几次后,吴省的声音不急不慢地传来。
“喔,阿享!好久不见!”
“吴哥,好久不见。”本以为吴省会忧心忡忡的,但听他的动静仿佛比平时更兴奋,张享忽然感到自己自作多情了。
“来打听老晏的事?”吴省也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
张享只得“嗯”了一声。
吴省开朗一笑:“你放宽心,没事,他现在很好。”
“那就好。”张享有种瞎c,ao心的憋屈感,“既然没事,那我挂了。”
“等等!”吴省叫住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然低沉下来。
“阿享,哥求你件事。”
张享失笑:“什么求不求的,您尽管说。”
“你现在有时间吗?”吴省没有直言。
“有,我收工了。”张享的疑窦像一滴浓墨点在宣纸上,晕染得越来越大。
吴省报了个地址,要张享尽快赶过来。
这个地址张享不熟悉,在地图上定位了一下,才发现它位于郊区的一座厂房中,从市区开车过去起码一个小时,周围连个村庄都没有。
他拦出租车时,师傅听了地址,贫了几句:“您没事去那儿干嘛呀,不会被人拐了吧?”让张享哭笑不得。
吴省当然不会拐他,那约他去那儿做什么?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司机师傅提醒他到地方了,张享忙抽出三张钞票给他,匆忙下了车。
马路边就是那座废弃的厂房,外墙破破烂烂的,在荒草中突兀地矗立,几根黢黑的烟囱早就不冒烟,昭示着此地已经很久很久无人问津了。
张享心中不免惴惴,又给吴省打了个电话。
“到了?你直接进来,里面有人。”
张享壮着胆子走进去,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一进大门才发现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剧组的杂物,七八个年轻人忙碌地工作着,里面居然被改造成片场了。
吴省也在,只能说明晏怀章正在拍戏。
有人发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闯进来个陌生人,上来问张享是干嘛的。张享道:“我是……我是来找吴省吴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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