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没机会穿那件正装了,我何必跟它较劲?我只要看着你把这件脱了就可以了。”
钟晏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艾德里安其实一开始也觉得这件衣服多半没问题,只不过是保险起见,但现在他几乎觉得自己是不是中彩了,难道这衣服上真有什么秘密装置,钟晏死活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脱下来?
“你去叫别人来看着我换。随便谁!只要不是你!随便谁都……”
钟晏还没说完,只听桌上的内部通讯器响了。
艾德里安上前接起来:“说。”
通讯器那边的人道:“指挥官,我们进入白盾星领空了,驾驶舱让我来问,是否准备降落?”
“降落。”
“是。”
艾德里安把通讯器扔回桌上,通讯器砸在桌面上,又反弹起,掉在了地上,但两人谁也没管它。
“你听见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动手。”
钟晏看着他,眼里慢慢染上了绝望的自暴自弃,艾德里安越来越疑惑——不就是个偷拍装置要被扔了,至于吗?
“无所谓,我脱就是。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不堪到底了,不差这么点小事。”
什么不堪?什么小事?
艾德里安觉得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让他心底浮上了些不安。钟晏没再拖延,解开了所有的扣子,等他把衣服掀开时,艾德里安上前一步攥住了他试图遮挡的手。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根本不能相信他看见了什么,他几乎不受控制地用手摸上去,凹凸不平的手感告诉他,此刻他眼见的,确实为实。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在钟晏的心脏下方,肋骨的位置,有密集的疤痕,这些疤痕歪斜扭曲,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但仍然能够轻易看出来它们组成的那个词。
“小偷”。
第十九章 烙印
钟晏推开了艾德里安的手,动作飞快地把自己的衬衫脱了,穿上艾德里安的外套。他想要拉上外套的拉链,但越着急越拉不上,艾德里安看不下去了,粗暴地扯过来替他拉上了。
等他拉好,钟晏再次推开他的手,想要跳下桌子,艾德里安像一堵墙一样站在他面前。
钟晏伸手去推他,纹丝不动,只好开口道:“衣服换好了,让开,我要下去。”
艾德里安问:“那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都不关你的事。让开!”
艾德里安不仅没有让开,反而制住了钟晏一直试图推开他的手,警告道:“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敢踢我就完了,你可以试试。”
艾德里安贴着办公桌站着,他的腿和钟晏的腿交错在一起,原本钟晏的确实可以轻易地抬腿就用坚硬的膝盖顶到站在他身前的男人最脆弱的位置,从而摆脱这个受制于人的处境,但这个口头恐吓很有效,钟晏想了想对方现在喜怒无常的性子,还是忍住了,试图晓之以理:“你现在怎么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暴力是不能服人的,你……你先放开我……”
“这里不是首都星,暴力是可以服人的。欢迎来到纳维,议员。”艾德里安道,见他暂时没有挣扎的意思了,松开了他的手,但没有后退,仍旧气势逼人地站在他身前,“所以,那是怎么回事?”
钟晏与他对视,久久的沉默。然后他说:“关你什么事?我们不是朋友了。”
“在纳维星区,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没有疑义。说。”
钟晏垂下眼,他看出来了,今天艾德里安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放过他的。七年不见,这个男人早就不是在学校象牙塔里的模样,他已经是一方霸主,强硬而且说一不二。
“我还在读义务教育的时候,跟一个学长起了冲突,他的几个朋友用美工刀刻的。就这样。”
“什么冲突?”
“和我一届有个大老板的女儿,长得很漂亮,那个学长想追。”钟晏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事,“我一直是年级的第一名,长得不算差,那女孩儿看上我了,我没答应,那女孩儿气哭了,学长找了人替她出气。公共浴室的更衣室,没有监控。”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个场景,压下滔天的怒火继续问道:“嗯。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哦,那是另一个故事了。”钟晏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笑意,“你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我的第一任养父母的事吗?”
“女的怀孕了把你退回去那个?”
“对。他们当时为了面子上好看,顺便还编了个故事,在后面的十年里,这是孤儿院里最受欢迎的一个故事了,以至于那个学长去孤儿院打听我的时候,不少孩子争先恐后地讲给他听这个故事。”
艾德里安已经猜到了,“他们说,你偷了东西……”
“是。其实长大一点,开始明白事理之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难想明白,不过事实如何根本不重要,那个孤儿院……”钟晏轻轻笑了一声,“我出生的那个星区本来就不发达,孤儿院还在一个四线小星球上,管理和制度都没有那么规范,很多时候是纯靠人脉办事。院长和工作人员一个比一个势利,在他们手底下长大的孩子又能好到哪去?那里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好人,包括我。”
“那学长的家境很好——哦,当然不能跟你比,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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